其实已经习惯了。
陈甯倒真没觉得是辜子传的错。他只觉得辜子传心里艺术的那根把杆设得高,自己演半天也够不到。
再抬头,他挂着淡淡的笑:“他对我……倒是十年如一日的严厉。”
陈甯撕了包装纸,有点化了,糖水从棍尖儿往下淌,他赶紧嗦住,吮了两口才说,“谢谢。”
“别生气啊……你看我现在,走得有没有拖沓一点儿了?”
辜子传:“这个男孩儿是个ฐ野生动物学家的儿子,小时候跟着父母在非洲大陆考察,不小心走丢了,还碰见了一头幼狮。走投无路的小男孩儿和幼狮成了好朋友,一起度过了几天时光。后来,小男孩儿被父母接走了,但是每隔几年,或有意或凑巧,他都会回到那片大陆,和狮子重逢。这头狮子就陪小男孩儿长大,见证了他生活里的各种变化。直到小男孩儿找到了女朋友……”
“陈甯,”辜子传却打断他,“我已经成年了。”
做伴儿是个挺好听的话,说直白点,辜子传无处消解的寂寞,全部用来折腾陈甯了。
声如蚊蝇。好像螃蟹临死前,瓜钳摩擦的共振。
“好!那我就等着了啊。”由自成笑眯眯地,又要去夹辜子传面前的煎饼,谁知辜子传手更快,把塑料袋一抄,提溜到自个儿膝上。
三个月没操,陈甯果然变得很紧。
“你猜呀?”女人把手搭在男人手上,“我是水瓶座。”
遗憾吗?肖乐乐骑在辜子传身上的片段一闪而过,陈甯摇摇头,温柔地笑着说:“那他也永远是我的弟弟呀。”
“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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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陈甯裹上长到เ脚踝的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再拉紧帽檐的松紧带,只露出一双眯起的眼睛。他忘带手套了,双手握成拳头,缩在口袋里,还是冷得发疼。
助理开着他的保姆车,停在杂志大楼外面。陈甯打开车门,如释重负地坐下,拼命摩擦冻得发红的指尖,“阮阮,我护手霜呢?”
身旁一人给他递上,“这儿。”
陈甯吓得一激灵,扭过头,辜子传脱了外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他的护手霜。
“小传?”他下意识地喊,“你怎么在这儿?”
阮晓程发动汽车,没心没肺地说,“甯哥,辜导也要回家过年啊,你们不住一块儿嘛。”
陈甯气结,“辜导自己没开车来?”
“没。”辜子传拧开护手霜的盖子,兀自捉过他的手,给他挤了一坨到手背上,“我打车来的。”
辜子传把盖子拧好,又靠回去,面无表情地说,“我本来想打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