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他是在玩耍时,不慎被麦刀斩落了右手手掌,落下了残疾。
他挣动了一下身子,用快要撕裂的沙哑嗓音道:“……枕头,枕头下面。”
“……重光……”
陆御九帮腔道:“徐师兄快些下来吧。你才醒来,身上不能受风。”
他用力呼吸着,试图平息在胸ถ腔里翻滚的怒意。
徐平生:“行之ใ……弟弟。”
九枝灯:“又来了?”语气很淡。
话一出口,徐行之就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根。
……重光?……方แ才是重光对自己้……
——看来,他对那野心勃勃的两子并不满意。
对于徐行之ใ这么平淡的反应,孟重光略有意外和不甘:“师兄难道不想知道?”
然而,他并非曲驰也并非周北南,前者看似温和却异常顽固重情;后者性情直率且相当江湖义气。他既是温雪尘,内心便纵有九曲心肠,千般机变,也不会流于外表分毫。
师兄是九枝灯唯一的光,哪怕靠近亦觉灼热,他只想跟在师兄身后,若是师兄偶尔能ม施与他温暖的一瞥,他便已๐经足够欣喜。
徐行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徐行之仍是没听见。不知道底下的弟子说了什么เ,他趴在九枝灯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九枝灯侧过脸去,向来冷硬的面部ຖ弧线温情得不像话,他伸手轻轻勾住徐行之ใ后背,不轻不重地拍打,免得徐行之ใ笑得呛住。
周北南勉强避过一击,转眸看到เ了那被卡在岩壁中的人,心神剧震,一个分神,一条蛇尾便又当头落下。
徐行之有令,两人只好向温雪尘各行一礼ึ,不情不愿地分头离开了。
徐行之说话都不敢用力,气若游丝道:“……他们骂我。”
温雪尘望着徐平生背影消เ失的回廊拐角,倒是对周北南这句话深以为然。
徐行之把下巴压在九枝灯脑แ袋顶上,满足地蹭蹭,笑道:“我有个兄长,但自从我成了师父座下首徒后,我已๐经很久没跟他说过话了。我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可那ว些外门弟子个个对我尊崇有加,至于北南、雪尘和曲驰他们……尽管处得挺快活,毕竟不能ม时时处处在一起……”
“我是生师兄的气。”孟重光脸色煞ย白,“师兄明明只要说上一句非道之人的不是,广府君何至于气恼至此?你分明就是不忍心九枝灯被师叔责骂,你……”
他回到赏风观,已是薄暮四合之时。
他顿了一顿,又道:“……或者说,你是从何得知南狸这里有碎片的?你为何要骗我?”
轮椅木轮辘辘地轧过塔前散落的星砂,塔门在眼前吱呀一声打开。
“你去哪儿?”徐行之问他。
陆御九的眼睛生得很圆,哭肿起来后更是红得小桃子似的可爱,脸肉又白又软,看上去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