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滴溜转眼,装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季三公子大恩大德,奴家定然铭记于心。”
刀面和骑马钉都淬了剧ຕ毒,倘若有发现不对,她会毫不犹豫将其斩杀。
“中ณ原人真有意思……”
“这和我们当初说好交换的东西不同,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余的无可奉告。”
一路调子轻扬,就这样渐渐远了江南水乡。
窗外,溪水慢慢流淌,漫天长风拨弄树叶簌簌作响,白纱翻飞,圈出寂静天地。
“三叔母。”
绑他的人是谁?
不敢看河里的她,半侧过身子,别开了眼睛。
只是那ว周身气质再不如那ว时温和,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时时紧绷,望着远处的眼里没了笑意,眉头蹙得紧ู。
红妆未着寸缕,河水堪堪过了胸口处,她浑不在意,笑着游到河边。
“三公子别害羞啊。”她笑弯了眼。
季寒初抚上身侧的物件,那是一把极为精巧的扇子,黑色,玉骨,瞧着同他这人一般温润无害。
红妆咯咯直笑:“带了武器?教我看看……原是‘星坠’啊,三公子这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季寒初ม一动不动,静静看着远处,低哑道:“你说你从不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
季寒初低眉沉默一会儿,道:“红妆。”
红妆掬着水玩,“没骗你,这确实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
“因是女子不受疼宠,家人死于饥荒,后又流离失所……”
“这也是真的。”
当年战乱,百废待兴,她的家乡偏又遭逢百年一遇的饥荒,父母皆死于流离途中。若不是师姐红袖碰巧路过救了她,她只怕早就成了他人的腹中食。
季寒初心头有火隐隐烧着,恼她骗人,这张嘴说出的话不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被殷二爷强抢,无奈做了他的通房丫鬟呢?”
红妆无辜:“那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
季寒初垂眸,清冷月光在他眼睫处洒下小片阴影,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近一月来,殷氏门生、旁系子弟惨死数人,都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
季寒初ม死死握紧星坠,闷声道:“为什么要杀人?”
红妆却不回答,只讥笑道:“小古板,别说他们,便是连你,我也杀得。”
她挂上一个满不在乎ๆ的笑,“你想替他们报仇,来就是了。我人都在这儿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