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忧从来最凉薄,世事穿耳过,不在心中留。
这小古板下手可真狠,她背上肯定青了一大块,回去叫天枢知道了,还得笑话她。
她说过的,她最喜欢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就在她为躲闪手下力道正松之时,季寒初迅疾上前,伸手勾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扯,将她带离了殷青湮数尺远。
月色下,季寒初ม的眼神有种别样的认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今日和你拼了!”
红妆弯唇,吐气如兰:“那ว你倒是动手啊。”
红妆未着寸缕,河水堪堪过了胸口处,她浑不在意,笑着游到河边。
“公子……”
顿了顿,又道:“夫人对殷二爷一片真心,日月可鉴,但性命珍贵,莫要为他人舍了命去,试药一事,自有我这个ฐ大夫来做。”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缓步走了过来。
“不,是这回的。”季承暄抬起眼,眉宇间的固执浓得化不开,“你若不说,我便会带走他。既然我能让你从季家带走他,自然也有法子将他重新带回季家。”
老板娘眯着双眼,接过银子咬了一口,再在手心里掂量掂量,哼唧道:“不够,你打发叫花子呢,再来一锭。”
季寒初ม愣住。
姑娘咳了咳嗓子,再问道:“那……红妆呢?”
春寒料峭,本是寒冬刚过,风从外头吹进帘幕,将他冻了个彻底。
季靖晟手停了停,眼眸模糊地望着远处。
季寒初耐心等着,等他说话。
季靖晟摸了摸腰后,从自己背的箭囊里拿出两ä根长箭,他除了擅刀,箭术也是一流。
一根箭对另一根箭说:“拔刀。”
另一根箭说……另一根箭什么也没说。
“你不拔刀,我杀了你,别说我胜之不武。”
“唔……我都被你杀了还怎么说你?”
“……别废话,拔刀。”
“不拔,我要杀的人不是你,你走开。”
“……拔刀。”
两根箭哒哒哒地打在一起。
季寒初心中一紧,“谁为难你?”
“不知道。”
季靖晟哼了哼,啪地把箭丢â了,低下头继续玩木雕。
季寒初:“他伤了你?”
季靖晟:“平手。没伤着。”
季寒初放下心,笑问:“二叔没受伤就行,这人来头诡异,会不会是剑鬼门下弟子?”
“不是,剑鬼没他厉害。”季靖晟摇摇头,抬起手,一二三四五,竖起五根手指,“我叫了帮手,五个。我们六个打他一个,打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