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寻茫然，应了一声，“苏……”
她曾听人说过，皇上独宠姚贵妃，让其住在西苑。两ä人一直同食同宿，和民间夫妇并无分别。那么，皇帝常在西苑，甚至是在西苑见她，也不足为奇了。
翌日清晨，程寻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后，去了学堂。
为首的士兵略一思忖，挥手放行。
而此刻的学堂早已恢复了安静。叶夫子略微提高声音，将学子们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来。他继续讲着先时正讲的京城大案。
程寻合上了百宝箱，她想，等他气消了，她还是再给他道个歉吧，顺便把玉簪、玉佩都还给他。她不是有意骗他的，也不是想侮辱他，是她轻信……不对，她不能提系统，说不得，也不会有人信。
真的不是姑娘么？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依然同往常一样，穿着书院里雨过天青色的学子服，恭恭敬敬站在山长程渊面前。
“啊？提，提亲？”程寻瞪大了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却见母亲很肯定地点头。她愈发惊讶，下意识摇头，“提亲？是娶我吗？我，我才十四啊。”
约莫三寸长的竖笺，上面的字异常熟悉：
苏凌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当然这一点，她说的是真的。她如今这形容，确实很难让人看出是个姑娘。至于那ว个张煜ภ，他双目微阖，遮住了眸中复杂的情绪。今日在小校场，他甚至在某一瞬间曾起过杀心，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这小姑娘，还想骗他？也不想想，能不能ม骗得住。
他怎么知道？他是何时知道的？
程瑞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复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忘给你了，这是我上回得来的，贴在脖子里，能当喉结用。”他指了指自己的脖ๆ颈，“你瞧，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江婶含笑摆一摆手：“傻姑娘，不是醒酒汤。”她压低了声音：“是你二嫂守着炉子熬的，想着有客人，怕不方便了，又怕时间久了走味儿，这才央了我送来。你要不要尝尝？厨房里还有，待会我给你盛一盅。”
程寻瞥了他一眼，低头看书，也不说话。
她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压下了这些不安。
可站在小舍门口，她又有些后悔了。她是不是考虑不周了？这个时候，苏同学会不会在膳堂？若他真在膳堂，那她岂不是扑了个ฐ空？
对于杜聿在秋试中考取第三名这件事，程寻挺高兴的，她知道杜聿很不容易。父亲早逝，家中祖母年迈，母亲为了让他能够上学读书，在书院的膳堂里帮工，以工ื费作为儿子的束脩。
手背一阵微痒，她呆了一呆，随即意识到เ这是苏凌在她手上写字。
杨夫子心里一咯噔：“姣姣ฑ，你哭了？”
这倒是一个ฐ不错的见面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