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腐败的枝叶,也没有其他生物的踪迹,这片密林安静得就连悄然而过的风声,都似被放大了百倍。
他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光亮,默默收紧了掌心。
而也只有司镜这个局外人,才可以看清他与阿姐之间,隐藏交织着的种种脉络。
“可是在下只想要一人陪呢。”
何江引面色一凝,将眸色压下了几分。
商折霜离他很近,她可以看到,他血红的眼瞳虽然空洞,然睫根却在微微颤抖。
商折霜的身躯一僵,凭着声音猜到了何江引的手中该是拿着利器,但一时没法判断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一动不动。
商折霜容色一滞,几乎ๆ是下意识地问出了口:“何江引的所爱之人该不是你杀……”
霜霜真苦。
在这一刹,商折霜只觉得,自己้丧失了所有话语能力。
指甲狠狠地扎入了皮肉,现在的她,只听得到脑中的一片轰鸣,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辱感涌上了心头。
她的这番话语,让商辞寒突地明白,若此事关乎胜负,那他,输得彻彻底底。
云娘惨叫一声,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捂着自己的脸颊直叫唤。
一语落下,她转身便出了门,看都没看司镜一眼,倒是刚刚瑟缩地站在她脚边的念儿,看着商折霜出去,回头又瞧了一眼司镜,顿了顿,也追了出去。
做完了这些事,两人宛若没事人般进了屋,将门闩一拉,点了烛火。
——一身红衣张扬而明艳,坐在梁上,眸色带笑。
云娘躲闪不及,这布人便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她的脸上。
那扇老旧的木门先是开了一条缝,而后露出了一双眼睛,向四周谨慎地巡视了一圈。
不过,就算他再深不可测,商辞寒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他。
司镜抬头,想去看她的眼睛,然她却垂下了眼眸,甚至弓起了身子,将头埋进了被褥之中,闷闷道了一句:“昨夜已经睡了这么เ久,现下竟还是有些困了。”
当他将药端至商折霜身边的时候,睡梦中的女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เ,一抬手,便将厚厚的被褥盖过了面颊。
“不是……公子……”弄梅有些急了,忆起那位商姑娘与往日全然不同的可怕模样,那张巴๒掌大的脸也皱了起来,露出一副焦急的面容。
那双眼眸狭长,若不是瞳孔似血,反倒有如月似星的熠熠光辉,透着温润且沉静的意味。
“阿姐当然不记得了……”商辞寒轻轻地笑了,那ว张先前宛若孩童般纯真的面颊,竟是浮起了一丝妖色,“我怎么舍得让别人伤害阿姐呢?”
“若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很重要,无关价值呢?”
“不过,折霜似是不大愿意去四洲。”
但她始终都没再敢回头。
若一切真如柳珰所说,那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