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当为中堂所用。”樊增祥想了想,“不过性子似乎还略๓有点急躁,以卑职的意思,是不是再加历练,然后委以重任?”
众人已看到了躲在后面的瓜皮帽,皆有不忿之色,梁士诒喝道:“胡闹,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敢抓人?明明是这家伙血口喷人。”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赵衡一边告罪,一边将凌家兄妹介绍给梁士诒,“这位是国史馆梁大人,这两位今天上午在书局结识的朋友。”
“总理衙门?我呸,那家伙也配?”伙计道,“他不过就是个信了教的二毛子,也不知哪里学了几句洋话,居然勾搭上了洋鬼子,平时仗着洋人撑腰横行霸道,今儿个算是踢到钢板上了。”
赵衡有点儿明白了,这和领导答复你“需要研究研究”的套路是一样的,古今同理。想明白了此节,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一个大揖朝梁士诒做了下去,动作幅度有点大,脑门差ๆ点没撞上车厢顶。“小子不才,日后若有盼头,还请先生多多提点。”
“赵先生既然明指老夫为康党,有何见解可为老夫解惑?”
“正是下官。”
“学生以为ฦ,此人手腕当真是不可小觑,光此次发书便掀起前所未有的波澜,洋人的报纸上,推崇此书为我国办洋务之人必读书。当得起如此赞誉的,同光以来也算是独一份吧。”
赵衡如此洒脱,梁士诒也当真能不见外,只要不去国史馆点卯,三天两头地去赵衡家厮混,水果、蜜饯、茶水样样不缺,环境又好,地方แ又安静,又有人服侍,还不花钱,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的好去处?赵衡家又没有女眷,连唯一的一点顾虑都不必有。当然梁士诒很知趣,知道赵衡睡得晚,连带着俩丫头也睡得晚起得晚,因此他都要晃悠晃悠,等到日上三竿,赵衡快从西郊回来的时候才到。
其中一人叹息道:“战略一书,如雷贯耳,今日见之,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可惜啊……”
放下报纸,赵衡才发现,高平川的眼神一直盯着他,那架势看得他心里多少有点发毛,他下意识地去摸摸脸,忽地又想到,回来时已洗过脸了,难道还能长出花来不成?
“两位不要被定价迷住了。”赵衡笑道,“以燕荪先生看来,此书通览一遍需多久?”
梁士诒这话,显而易见不只是谦逊,不惟高平川和郭广隆震惊,便连赵衡也颇็为动容,他深深作揖下去:“衡何其幸也,能得梁先生如此赏识?”
“自然数荣宝斋为第一。不过说到印刷,雕版费时费力,若用西法铅活字机器印刷,则ท事半功倍。”
高平川板起脸,指了指车队,“这次来了二十七辆车,装了近三万两的货,到京师脱手,价格起码翻一倍,除掉一路上的人吃马嚼和镖费,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