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出来,只一句“简侍讲,进去吧——”
一进倦勤斋的门,就大声嚷嚷:“简非,今天我带你去一处你肯定没去过的地方,去不去?”
谁有意思?
拭净水,取来衣服。
耳边传来低笑声。
十六的月。
难怪明于远总说我是傻小子。
循声望去,空旷的殿堂窗前,一人临风而立,素色衣衫,清华端凝,正是阿玉。
我看着他们,轻声问:“你们是早ຉ就知道阿玉是谁的,对不?”
何太医一怔,重又坐下,搭脉,目微闭,老僧入定样。良久,他朝我看一眼,躬身作答:“这个,下官也很疑惑。下官且去回复皇上。”
“我模样怎么了?男子哪有整天关注自己容貌的道理?他们说什么与我何干?”我辩解,“再说,他也并没有盯着我看。我与他下棋,他输了我要在他脸上画画,他也没恼……”
轻淡微凉的薄荷味,令我心神渐宁。
啊?
什么?
想了想,才记起我与这宋言之还颇有些渊缘。
书房里依旧一尘不染。
他笑道:“简兄就别谦虚了,明师高徒,焉能有假?来来来,敬请指教。”
挣扎、嬉笑、威胁、彼此指责,扭作一团,我们都笑得手软脚๐酸。
这话我并没往心里去。
窗外阳光灿烂,天空碧蓝高远,有云流过。
他笑得那叫一个狐狸,“走吧,用过早餐我送你回家。”
见他并没追究什么เ,我心微安。
左侧窗外,潇潇疏ຕ疏的竹子,光影斑á驳。
就像昨天,我院中卧房书房改造,让她到蚕室帮忙,只说回来后给她惊喜。
分给他们品尝,看他们兴奋、激动的神情,就可以知道松子糖做得有多成功。
说动手就动手,现在正值春季,只要找到桑树,就一定可以找到野蚕的吧。
但我知道,也许从此后我将不再寂寞。
“唉!为父真希望你被敲清醒了……”那如玉一样的男子伤心郁怒,拂袖而去。
洪大而无始无终,无穷无尽。
自高空反观自身,微如一芥。
尘海波涛๙无边,依附于物,总不若变成浮木,这是否好些?
唉,总得试试。
“……”
“简非,简非?”慕容敏伸手在我肩头一拍。
我吃疼回过神,朝他抱歉一笑:“等我想完备后,再与你说?可以透露的是,我的打算与昊昂的未来可能有关。”
他明净爽朗的神色一收,眼神一下子沉暗几分,瞬间与阿玉竟如此像。
“我梦往何处,筑屋白云侧。……为什么一夜之间改变了主意?莫非……”他缓声问。
我看着他,笑问:“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