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丁卓退后一步,和孟遥并排站着。
眼看快吃完了,丁卓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医院多次会诊,是为了一个叫阮恬的小姑娘。阮恬今年19岁,患有严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但由于小时候没及时治疗,先心继发肺动脉ำ高压,并最终发展成为爱森曼格综合征。专家多次讨论,还是认为手术治疗很有风险,即便能度过围手术期,术后残存的肺动脉高压,仍有可能会威胁她的生命。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案是心肺联合移植,但供体较少,围手术期死亡率高,术后生存率也低。
专家意见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毕竟小姑娘才19岁,要是有合适的心肺供体,还是应当试一试手术治疗;另一派认为,阮恬家境不错,不如利用靶向药物控制病情,做保守治疗。
消完毒,然后打麻药,做完清创处理,缝了十多针。创面大,怕会感染,医生又开了单子,让孟遥去输液室挂消เ炎药水。
孟遥一边骑一边看风景,骑得不快,不一会儿,就跟前面三人拉开了距离。等她意识到时,前面丁卓的身影只剩下了一个点儿。孟遥赶紧踩快一些跟上去,等离丁卓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她摁了一下铃。
车子发动,驶进一片浅黄的灯光之中。孟遥看着车子拐弯,消失在道路的树林深处,收回目光转身往里走。
夜风轻柔,像是从轻纱的缝隙里筛出,缓缓地拂过发丝,她心里有一点浮在半空不敢生根的喜悦。
丁卓懒得理他。
差ๆ不多是食客陆续散场的时候,三五个人大着舌头说醉话,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袭来。孟遥蹙了蹙眉,让到一旁้。
王丽梅继续埋头收拾桌子,也没再吭声了。
孟瑜把孟遥拉进房间,掩上门,笑问她,“这次工ื资多少?”
孟遥一怔,急忙道歉,“温度太低,我是怕您又感冒了。”
孟遥将目光投向前方แ。
孟瑜拉开布帘,声音迷迷糊糊,“姐?”
“没事,”孟遥把头发从t恤的领ๆ子里拉出来,拿上钱包钥匙,摁了台灯,“我出去接一下曼真。”
“当记者留下来的习惯,每天多少写几百字才能ม安心。”
“以前做什么新闻的?”
“最早是跑文艺那块儿,什么书展画展艺术展,轻松,还能来钱。干了一阵,觉得没意思,转岗去做社会新า闻,后来只做深度报道。”
丁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她,“危险吗?”
“收到过恐吓电话,有几次也差点被人雇来的地痞流氓堵在家门口……干这行总要有点觉悟。其实,这些遭遇倒没什么,让人失去信心的,是很多东西你做出来,却不见得能报。有政治红线,有资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