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墨喜出望外,赶忙兑了一盆水,伺候他洗手洗脸。又搬了一个凳子来,让他坐在案板前面。
“王爷不想说就算了。”沈长浩伸手摸了摸又厚又重的被子,“能ม让王爷这样苛刻又挑剔的人,心甘情愿住在如此简陋粗鄙的地方แ,叶姑娘的魅力当真不小。”
她不屑地瞥了凤康一眼,掩上西厢房的门,继续干活儿。
“行。”菊香笑着应了,默了半晌,又问,“知秋妹子,你比我小不了多少吧?”
被驱赶出京之时那ว种绝望哀号的场景,如今想来依然令人汗毛直立,遍体生寒。思及叶知秋也曾经受到过那样的待遇,不禁心头大痛,全然没了吃饭的胃口。
一口气背到เ“九九八十一”,不无得意望着叶知秋,“姐姐,我背得咋样?”
叶知秋笑着看了她一眼,“知道,是我让她去说。”
王太医也不跟他客气,夹了一筷子蛋丝芽苗菜送进嘴里。只觉蛋丝滑软,芽菜微辛,吃起来清香爽口,忍不住赞了一句,“叶姑娘真是好厨艺!”
“他留下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刘鹏达点了点头,表示虎头说得对,又一脸关切地问,“知秋姐,你没事吧?没被那ว个混蛋占着便宜吧?”
上一世,她是有夫之ใ妇;这一世,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同样是他喜欢的女人,同样的一张脸,同样四目相对,心里却像是少了些什么เ,又多了些什么。
叶知秋无奈,只好又去拿扫帚。
“大嫂?”杨顺愣了愣,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瘫坐在地上的燕娘。
老大夫心领神会,猜到เ这位可能ม是有隐疾,赶忙放下书站起来,“我这后头有间卧房,小伙子,你随我来吧。”
这薄薄的一张纸可值五两银子呢。
胡亮实在没听出这个办法美在哪里,沉着脸色不说话。
“胡大叔。”叶知秋放缓了语气,“你不要嫌我说话不好听,今天我能说出这话,日后别人也能ม说出类似的话,而且比我说得难听一百倍。
刘鹏达也暗暗地叫了一声好,这就是先生所说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吧?原来在这样的场合,也能用上这么深奥的东西,长见识了!
“胡大兄弟,你在家吗?”老牛叔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叶知秋觉得这个人选不错,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行动能ม力,“那ว这位豆爷身子骨怎么样?”
“他们都要把我卖了,我凭啥要顾忌他们?”阿福气呼呼地驳了一句,又有些泄气了,默了默,才发着狠道,“反正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痨病鬼,他们要是敢逼我,我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我说怎么没看到เ人呢?原来都忙着犒劳功臣呢。”刘鹏达释然地松了口气,又有些向往地道,“不知道今年的‘头鱼’落到谁家了,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正好能赶上‘头鱼饭’。”
车夫老脸一热,也不好意思再加价了。这也怪不得人家,谁让他爱那层薄面儿,不该端的时候非端着呢?反正五十文也不亏。
进了衙门大院,却不走正堂,而是绕到侧面去了县丞衙。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类似与档案室的地方แ。那ว里管事的是一个被称作刘先生的人,胡子花白,戴着书生帽,说话一板一眼的,颇็为酸腐。
阿福一把扯住他,小声地问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记住没?”
不过要想在小喇叭村安身立命,还真需要官府那一纸文书。没有身份证明,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若是有人居心叵测,诬陷她是奸细,到时候她有理也说不清。
叶知秋郑重其事地朝她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说‘肯定亏不了’才对。”
凤康有心提点她几句,让她学着对人设防,不要跟从前一样,总是默默承受,息事宁人。终究觉得这不是一个小叔应该对王嫂说的话,只得按下了。
宣宝锦含笑受了,便顺着他的称呼改了口,“九弟还不曾用过晚膳吧?”完问不等他回话,便吩咐身后侍立的丫鬟,“把饭菜呈上来吧,碧蒲酒也热上一壶。”
“我也闲着,和梅香一块儿缝。”菊香收了胭脂水粉,心里感激,主动提出要帮忙。
这十两银子是留出来种地用的,你先替我收起来。你也知道,我这人花钱大手大脚๐的,万一哪天脑子进水,全都花光了,咱们明年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不是咬舌自尽,而是同归于尽吗?果然符合她的性格。
凤康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不过再往前送的确不合适。
正无所适从,就听一阵脚๐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在与他们一门之ใ隔的地方แ停下,“客官,您要的酒菜来了。”
“你省得就好。”洗墨瞥了他一眼,换成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秦大人和秦三公子的心意,我家王爷已๐经收到เ了。今天府上不接待外客,秦三公子请回吧。”
“这个时辰,她早已经离开清阳府了吧?”他喃喃自语了一句,感觉胸口仿佛被掏空了一截,不上不下,没着没落的。
老牛叔挣脱她的手,满不在乎地道:“管它啥地方,只要是人能ม去的地方แ就行。”
叶知秋愣了一愣,赶忙推辞,“这衣服我不能要,你还是留แ着吧。”
忙忙碌碌之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冬元节了。上个月是小月,只有二十九天,三十初一合并,相当于把冬元节提前了一天,也刚好是叶知秋跟凤康约定的还钱日期。
“听说秦王妃记挂小世子,催促护卫队日夜兼程赶路,将行程提前了。”洗墨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又急着轻视,“王爷,我们是不是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