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点点头,“老爷,夫人今日不愿意拿出来也是这个缘故,今日姑娘的情形您也瞧见了,御医原说是好了的,可谁知竟犯病的如此快,夫人曾见过姑娘发病的,私下里求了名医给开了方子,药引子便是这千年人参。”
丘氏破涕为笑,在江意澜手背上轻拍了拍,“我的儿,你没事就好,你是怎么知道库房里出事了?”
太夫人的心登时又被揪起来,抬眼偷瞧文江侯,见他脸色陡然变黑,心里头也是一颤,目光又在江意澜面上扫了一圈。
她缓缓的摇了摇头,脑袋歪斜着靠在撒花大枕头上,“朱颜,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吧。”
江意澜转过头隔着纱帐见江意黛窈窕走进来,尾随进来的还有三姑娘江意婉,遂朝朱颜递个眼色,朱颜自是领会,忙从江意澜床边缓缓退了退,朝两位姑娘行礼ึ。
江意澜禁不住感叹她好命,深宅大院里还能养出她这样性子的,着实令人想不到。不过或许还有些什么เ是她所不熟悉的,毕竟留在她脑子里的只是一些不连贯的片段。
她伸手扶着脑แ袋摇晃几下,在她的记忆里,某些片段是属于本尊的,它们会一点一滴的在某些时候涌上来。
文骆两家的情谊似乎ๆ断送在一场未成的姻缘上,确切的说,是断送在江意澜的,脚上。
二夫人杨氏瞪了她一眼,目光瞟向正在哭泣的小姑娘,还未开口说话,小姑娘便飞身投到她怀里,哭着道,“母亲,他们,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我,我应该怎么เ办?”
江微岸跪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僵,整颗心都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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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微岸离开暖香院半个时辰后,大夫人丘氏已๐亲手将人参做了药引子煎了药。
到了傍晚,二姑娘江意澜便醒了,所有的人都在惊叹千年人参的效用,一时间,人参成了府里议论的神物。
用过晚饭后,江意澜懒懒โ的坐在椅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姑娘累็了,早点上床歇息吧。”月笼小心翼翼的轻声道。
江意澜眉头微皱,月笼虽然在她跟前已伺候了一个月,但仍是同刚进屋时一样小心,唯恐说错话办错事,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样的人怎放心让她去办事?“月笼,你来府里几年了?”
月笼没想到姑娘会问这些,愣了下才恭恭敬敬回道,“三年了。”
江意澜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月笼摸不清姑娘的意思,只安静站在一旁,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门口吱呀一声响,朱颜从外头进来,两手搓着呵了口气,“外头很冷了。”抬头瞧瞧江意澜又瞧瞧月笼,“月笼,你先回去吧,我陪着姑娘。”
月笼抬头看看江意澜,看到เ江意澜点了头才敢退出去,将门带上。
朱颜凑近江意澜,低声道,“姑娘,暖香院里一阵子噼里啪啦摔盘子声后,老侯爷便去了别处。”
江意澜满意的微微一笑,文江侯只是在暖香院里发了阵子火就走了,他谁也没叫谁也没罚,这说明他已๐经将所有的错都算在太夫人身上,不会再追着江微岸夫妇逼问下去了。
朱颜却有些担心,眉角微皱,“姑娘,您装病的事……”
江意澜收起笑容,沉声道,“你说的什么?我在暖香院里发的病,又喝了千年人参做药引子的药才好过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么?”
朱颜怔了下,立时会意,点着头道,“姑娘说的是,还是大夫人亲手喂的姑娘呢。”
江意澜又笑了,“我的命是祖母救回来的,这辈子都要感激祖母的。”
朱颜接着也道,“奴婢也会感激太夫人一辈子的。”
江意澜伸手在朱颜额头上点了点,“感激是真心实意的,莫要鹦鹉学舌。”
朱颜便咯咯笑起来,姑娘竟也会说笑了,笑了一阵,猛的想起来,“姑娘,那丫头从咱们这里走了后便去了四姑娘那里,我打听了打听,她近日同四姑娘院里的暮雪走的很近。”
暮雪是四姑娘江意婉的贴身大丫头,江意婉房里的所有事几乎都仰仗了这位八面玲珑的大丫头。
江意澜眼皮微动,眼珠子缓缓滚动一圈,江意婉?难道是她?这事跟她昨日的表现倒有几分相像,她是很有可能ม做出这种事的,不过,她这么做是为ฦ了什么呢?她们之ใ间有什么เ过节么?
朱颜见姑娘低头沉思,低声提醒道,“姑娘,这府里的事,以后,咱们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江意澜回过神,点点头,笑了笑,“朱颜,有你在,我就很放心了。”
朱颜心头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往日为姑娘所做的种种,在听到这句话后都值得了,她的姑娘终于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了。
第二日,江意澜听说文江侯亲自带礼物去了武骆侯府,而太夫人则闷在屋里一整天都没出门,也没见任何人。
在屋里闷了几日,江意澜终于躺不住了,决定下床活动活动筋骨,她先在床上舒展几下腿脚๐,照着前世记忆里的瑜伽做了几个动作,身上微热,然后才下床出门。
院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片落叶也没有,月笼见她出来,忙扔下手里的活计奔过来,“姑娘,您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