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一手按住哑巴的后脑勺,身体在他后背磨蹭了几下,找准关窍,用力一顶。
一天一针的打下去,边城彻底成了废人。即使毒瘾不发作,他也四肢麻软,虚弱不堪。而毒瘾一旦ຆ发作起来,那就是生不如死。
络腮胡带着几个禅友,向倪洁安行礼ึ告别。
倪洁安昏昏沉沉地窝在椅子里,秘书推门进来说:“派去的人来电话了,展少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
倪洁安沉痛的哽咽声从电话里传出来,有点破碎:“展哥哥……我受伤了……我走不了路了……展哥哥……”
展牧原笑而不语,拈起那枚小一点的,仔细套在倪洁安无名指上。倪洁安的手指细长白皙,戴上钻戒更加明艳动人了。
“没听到问你话吗!”一个警察把冒着蓝ณ色火星的电棒杵到了他锁骨窝里。
“灿烂一瞬,归于沉寂,就像某些人的一生。”边城感慨地说。
“我舍不得你嘛ใ。”
让我能ม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倪洁安摇摇头,继续说:“至于我的遗体,我把他送给……送给我至死不渝的好兄弟展牧原……他把这一路上能ม吃的肉都给我吃了……是我没出息,辜负了他,走不到头儿……我就把我这身肉送给他,报答他对我的情意……”他摩挲着抓住展牧原的手,“人肉是可以吃的……其实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我死了以后,你就吃我的肉,养足了力气……走出去吧……我也算经历过了,展牧原……展哥哥……我……”他努力地昂起苍白的脸庞,在展牧原嘴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便重重地垂下头颅,失去了知觉。
边城揽住他的肩膀:“看你还敢去赌酒!”
“你要是再敢醉一次,我就让你看个够!”边城宠溺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弄月堂主ว一口气憋在胸口里,气得要吐血。
展牧原抬起手,轻轻蹭去了他唇边的血迹,喃喃地说:“虽然我现在并不爱你了,但你曾是……我的初恋。”
冷月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在极度的惊愕和痛苦之中ณ,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呆滞,大脑飞速地转动,但又转得极其古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旋๙过去,周而复始:边城就是传说中的孤月?我中了毒?边城做一切都是为我解毒?弄月没死?……
边城点头:“事成之后,就把他还给展牧原吧。”
“展牧原?!”冷月的动作僵硬了一下,随即脸上便浮现了笑容,“出多少钱?”
薛舟皱了皱眉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用不着展家吧?”
边城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驶出视线。
冷月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又用嘴唇去吻他脸上的泪水。倪洁安哽咽地喘不过气儿:“我,我都受伤了,你……你还打我?”
冷月扫了一眼,打了半天,人数好像只多不少,便起了速战速决的心思。一个人功夫再好,也经不起消耗。而车轮战赌的就是体力,一旦ຆ速度和力度减弱,他立刻就会堕入劣势,被人活活打死。
倪洁安也把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骂到老子头上来了!”
射月摇头,往外看了一眼:“清月哥哥也该来了……”
“嗐,倪公子,几个识货的啊,”于老板也不跟他磨叽,“做买卖的不坑人,能ม叫做买卖的吗?”
那男孩儿又气又羞,哇得一声哭了。
而他脸上飘忽不定的微笑依然是拒人千里的,好像他的舞只跳给黑夜,跳给自己。
“你……”齐轩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你这个ฐ食言而肥的小人!”
“我说了不杀你,可没说不打你!”冷月跟上一脚,把他踹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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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同仇敌忾
边城醒了以后,情况一直不太稳定。在观察室里躺了两天两夜之ใ后,才被允许探视。
冷月绕过巨大的玻璃窗,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停住脚步。边城似是又睡着了,脸色依然是苍白,神情却异常平静,平静地几乎凄凉。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在呼吸。冷月捂住嘴,眼泪流下来漫过他的手背。他顺着门框滑坐在地,哽咽出了声音。这些日子,他表面看起来很镇定,其实他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如果边城就这样不再醒来,他大概会活活煎æ熬死自己。
听到动静儿,边城慢慢睁开了眼睛,瞟见了坐在门口哭泣的冷月。
“冷月……”边城虚弱地叫了一声。
冷月蓦ย然抬起一双泪眼,又慌忙抹了两把眼泪,连滚带爬地扑到了边城床前,握住他的手,放在嘴唇上久久亲吻。亲着亲着,眼泪又滚落下来。
边城抽出手,轻轻的拂去他眼角的泪渍:“别哭……”
“你真狠得下心,”冷月抽噎着苦笑了一下,“你这混蛋真狠得下心!”冷月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剧烈抖动的肩膀,让边城知道他在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