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美娴说：“回呀，不过有时候回来得很晚，可是再晚她也回来。后来我们都觉得她的收入好像挺多，花钱不像过去那么抠门了，还给家里换了台大彩电。”
宁宁奇怪地说：“高兴你哭什么？我还以为ฦ你伤心了呢。”
何天亮说：“你别管了，不是那回事儿，我突然间跑他那儿干吗去。”
何天亮说：“是小草从银行那ว里复印来的。”
何天亮说：“不看宁宁她往这儿跑什么？她稍微有点脸面也就不会跟我照ั面。”
小草接过签好名字的收条，对冯美娴说：“好，这下两ä清了。我已经准备饭了，你们吃过饭再走好吗？”
何天亮说：“还不是整天倒腾他的中华正气道。”实际上，他是跟道士合伙做东方铝业的生意，提货的资金都是他跟道士家半，挣的钱也是家半，怕三立知道了心里不平衡，何天亮就没有告诉他。
小草推开他的手，本正经地说：“我不是骂你，我是骂这个世道，为什么这个世道总要把好人往坏里逼呢？就这个世道，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开饭馆，挣几个ฐ有数的钱得了，也别指望挣大钱，钱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第五部分第二十六章3
何天亮又问了遍：“怎么了？啥话跟我还得打个腹稿？”
小草跺脚跑到门外冲小卖部叫唤：“宝丫！宝丫！你过来。”
何天亮知道她是在催他走，就对道士说：“再没啥事儿，我还有点别ี的事儿，我也得走了。”
其他人见二秃子气买了十块手表，受到感染，纷纷开始挑挑拣拣，有的还跟何天亮讲价钱。何天亮看到生意旺了起来，自然分钱也不再让，说：“您看到了，刚才那哥们儿下子买了十块表都没有让，确实是底价了，再让我真得要亏本。”
何天亮知道他们斗起嘴来没有个道理，也没有个开头结尾，就像没有听见样，既不参与又不制止。他见三立的两ä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忽然想起自己给小草买的烤羊肉，急忙从怀里面掏出来，倒在空盘子里面。小草自然知道他买这烤肉是为了自己้，心里欢喜，说：“我去用烤箱再热热。”满面春风地端了盘子去了后面厨房。
“黄粱噩梦是什么เ意思？”
宁宁出来了，何天亮见她姥姥牵着她的手，替她拎着书包路往回走。在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子前面，宁宁的姥姥停了下来，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个小手绢包包，打开手绢从几张零票中拣出张递给小贩，接了支冰糖葫芦给了宁宁，然后又认真地用手绢包好钱，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还用手按了又按，才领着宁宁继续往回走。
三立还在犹豫，何天亮说：“你还犹豫啥？怕我亏待了你是不是？”
何天亮说：“我的兄弟有的是，哪个也比你强，我还真没用得着你的地方。有话站起来说，你看你那个包样子，还像个人样吗？这样吧，你不是眼下没钱吗？万你拿不出来，五千总可以吧？”
“上来呀，还愣着干吗？”道士在上面急急地叫。
她说：“也没有多少，才二百块钱。”
“挺好。”
秃头说：“哥，今晚还练不练？”
身后沉重的铁门吱吱嘎嘎呻吟着，嘭然声巨响，金属碰撞出的尖锐余音像无形的尖锥刺入他的中枢神经，他浑身也随之震。他知道，那ว扇无情的大门关闭了。庆幸的是，这回他被关在门外。
“你的具体职责是什么？”
“负责老板的安全，其实跟保镖差ๆ不多。”
“那你跟白国光很熟ງ了？”
“对，我跟老板很熟。”
“你认不认识何天亮？”
黄粱噩梦迟疑地看看何天亮，捉摸不透该不该承认他跟何天亮认识。
“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认识。”
崔主任停了片刻才接着往下问：“何天亮拿走了白国光经济犯罪的证据你知不知道？”
黄粱噩梦说：“我知道他去过白国光的办公室，拿走了什么东西可不知道。”
“请你如实回答我下面的问题，在何天亮去过白国光办公室以后，白国光安排你做什么？”
这回黄粱噩梦回答得很及时，口齿也流利，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跟崔主ว任说过了：“何天亮走了以后，我知道他是找老板来了，按说应该赶快到老板的办公室里看看，可是又怕老板骂我，嫌我在关键时候不顶事，就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楼下大厅里面转悠巡查。这时候老板打电话叫我马上上去。我就到了老板办公室，老板不知道我跟何天亮认识。我去了以后，见老板非常狼狈，身上沾着灰土，脸上也蹭破了块，脸色像死人，我的感觉总的来说就是他已经丧魂落魄了。我过去知道他跟何天亮有过节儿，当时也没多想，估计何天亮可能来修理他了。我故意装作吃惊地问老板你怎么了？出啥事了？老板骂了句：他妈的，王八蛋，这回老子的麻烦大了。我也弄不清他是骂我还是骂何天亮，我就问：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做的我刀山敢上火海敢闯。”
说到เ这儿，黄粱噩梦咽了口吐沫，抻了抻脖子，对崔主任说：“我口干得很，想喝口水。”
崔主任看看审判长。审判长点点头。他就从自己的助手那儿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了黄粱噩梦。黄粱噩梦“咕嘟咕嘟”气喝光了，用手背抹抹嘴，出了口长气才接着往下讲：“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