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见柳青青面上和顺,笑着应了声:“寨主!”
许久没人应声,她才推门进了房内。粗粗一扫,同样是里外两间房的格局,比凤十七原先住的着实宽敞不少,物件摆设也更奢华了些。看来这花妈妈在门面功夫上倒是很舍得下银子。
“她就是翠烟?头夜被穗城富户张大官人用二百两买下的那ว个?”
她睁开了眼,懒得偏头相看,“难得这样的月色,我再坐会儿,你先回去吧!”
“小白脸,你要不要这么เ坦白?”酥饼顺手接了过来,擤了擤鼻涕后,团了团,往怀里一揣。
花妈妈冷哼了一声:“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要是下回你还敢惹客人生气,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不怕再费力招呼你一回!”
花妈妈伸手一招,两个ฐ正在看热闹的姑娘,悄悄挨了过来,“他……我带回去,再调教调教。过个ฐ十天半个月,您再来,保准让他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今儿就让牡丹ล桂花陪您!她们可都念叨您好几天了,都说您钱大爷是这客人里最知识趣的!”
柳青青拿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余光往旁略๓略一扫,酥饼定定而坐,面色如常地夹菜喝酒。
她沉吟了一会儿,寻出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他长得好看!”
天下哪有如此奇怪的规矩,大抵是推托之ใ词。柳青青也不想勉强,便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即是公子族里的规矩,那我也不好勉强。敢问公子,公子说的族里,可是安国凤氏一族?”
这一通话,说到大汉心坎里,暗暗朝花妈妈使了个眼色,往二当家的方แ向指了指,低低道:“放不放得我们二当家的说了算!”
酥饼皱了皱眉,幽幽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柳青青一眼,咬了咬牙,决然道:“酥饼!”
老者撸了撸胡须ี,慢悠悠道:“后生莫急,听老朽和你细说!”
她抬眼环视四周。烈烈的日光,艳艳的桃林,纷飞的落花,乃ี至空气中ณ浮ด散着那ว混合着血气的桃花香,都和记忆中毫无二致。
“为时未晚!”平和清晰的,那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柳青青皱了皱眉,不想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上纠缠:“我来不是跟讨论我的相貌的,我知道这碗到เ底是什么药,也知道凤十七为何会病。”
翠烟承认得倒是爽快:“寨主今夜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问罪谈不上!”柳青青用手指轻叩碗边:“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害凤十七!”
“为何?”翠烟面色一沉,声音也跟着冷下了:“还不都是因为ฦ寨主你!”
“我?”柳青青意外,“我不记得,我得罪过姑娘!”
“你当然得罪了我!”翠烟的眸光愈阴沉:“要不是你花了两千两买下凤十七的头夜,他能变成怡红楼的头牌!”
柳青青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ฦ这个ฐ?”
翠烟一声冷哼:“一山难容二虎,花开并蒂,自然没有一枝独秀来得稀罕!”
这一刻,柳青青忽然希望眼前的人就是梅妆,这样的嫉妒心,他日定会让白玉熙的后宫精彩纷呈,腥风血雨。光这么想想,就让人一阵暗爽,面上和语气不由得也松快了下来。
“这次的事,我就当没生过。凤十七现下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他。你可能不知道,我自幼便和一个医术奇诡的世外高人走得近,他给了我不少调配药粉的方子,我闲着的时候,就喜欢按着这方子上配些药出来,其中几种杀人无形,无色无味的药粉我配得最好,有时候心一不好呢,就喜欢往那些让我看不顺眼的人的茶里,饭里啊,洒上一点,试试药效!”
“你威胁我?”翠烟的声音陡然尖锐。
听出来了,就好!
柳青青唇角一勾,笑得邪魅:“你觉得是就是吧!如若我知道凤十七有什么头疼脑แ热的,我的心肯定会很不好!”
不等翠烟有所反应,便起身告辞。威胁警告这个活,要把握个度,逼得太急,话说得太明,反而不好!
出了房门,抬头一望,回廊的窗口上挂着一轮分外皎洁的月轮,心也跟着分外明亮,踩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凤十七的房间,挑开帘子迎来小童子稚气未脱的干净笑容。
“那药是翠烟姑娘弄错了,以后她不会再送过来了!”她含糊搪塞,实在不愿意这么小的孩子,就沾染世俗这些腌臜事。
小童子未起疑,替凤十七掖了掖被角,指了指床边的美人榻:“夜深了,我已๐在榻上铺好了被褥,柳公子若困了,便歇下吧”
小鬼头!是怕她兽性大,对生病的凤十七下手吧?!
柳青青‘嗯’了一声,绕过美人榻,挨到เ床边,见床边案几上放着一个ฐ空碗,再观凤十七的面色已比方才安宁许多,想来是已经用过郎中ณ开的药了,便放了心,转身正要回塌,睡梦中的凤十七忽然睁开了眼,直愣愣地看着她。
小童子一喜,激动地唤他,她便也凑了过去,却只听他模模糊糊的喊了声别走,便又睡了过去。
身旁的小童子忧愁地嘟囔:“公子这爱抓着东西睡觉的毛病,不是早改了么เ,今儿怎么又犯了?”
她低头一瞧,衣角可不正被偶尔犯病的凤十七死死抓在手中ณ,使劲拽了拽,没拽出,怕硬来弄伤了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