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正握着铜壶沏茶。
若是现在抛开身份面子不讲,上这巴掌赏在她的脸上,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你姐姐是王妃,在众人面前,反而不能ม表现的对你太过于照ั顾,这样容易叫人落以偏颇的口舌,你明白了吗?”
“她们从来就是瞧不起我!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要说上我多少次上不得台面!”她挥起胳膊,乱扫一阵,桌上的杯盏碎落一地。
北方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这些精致的南方小女子了。
想到即将见到曾经只在婉婉的婚宴上见过一次面,形象早ຉ已模糊的姐夫,不,夫君,心里就忐忐忑忑的。
“娘娘,本来那ว羲谣已经掉进了井里,谁知道和硕郡王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直接就把她救上来了,幸亏老身事先留着一手,全程没有表现出来是要刻意害她,要不,这下娘娘可就看不见老身了!”女官脸色暗沉,浮上一层后怕的神色。
“殿下,您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
她从未觉得自己好看,也没那概念。
而现下,去到เ父君身边,不再是件容易的事。
“好哎!又抓到一条肥鱼!”陈阿大对着竹篮子里活蹦乱ກ跳的鱼儿拍手。
“父亲歇下来了,也是对自己这般严格,您这样做,也是给王爷、贝子他们做了个好样子,他们如今连连战捷,我们的士族也越来越壮大,这都归功于父君的明治。”婉婉看着水面,说这话,倒是从心而发的。
这个年纪的人听两句好话自是不会洋洋自得,更何况孟璋这样的人。
十几岁上阵带兵,披荆斩棘多年,难得是这样的经历没有单单把他练成个善战的将军,而是越来越磨炼了意志,充满了雄心,势要平定属国,拿下大虞而后一统天下。
有这样胸ถ怀的人,可不只是能谋善战便可以的。
胆识和耐力他都有。
但是。
仅凭他一人,甚至一辈人,是完不成的。
所以子孙的问题,可是首要的事。
儿子常出兵在外,就算是留在余姚,有时间过问家事的时间也少。
他现在歇下来了,整日呆在这宫里,也不再想过问前线的事,国事如今也大皇子孟瑄给他帮忙料é理着,闲来无事,除了开始数算皇室血脉延展的问题以及一些皇族子嗣教养的问题等等诸如此类的家事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大事了。
有能干的儿子早早把他替下来,让他有时间操心家族的事。
这次纳妃,也是他的主意。
每日闲庭观花,倒也不是完全与政事绝缘的,前线的事物,隔三差五也会密报到เ他这里。
眼瞅大战即将告捷,一是给孟玔一个奖励,再就是图着给孟氏皇族多添几个小黄孙。
他这样做的意图,婉婉早就领会了其中含义。
所以在羲谣收到婚书之前的一个月,便三百里加急快信送给了她叔叔董骞。
董骞收到这信,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封劝和亲的信,也是一封提醒的信。
当年,婉婉本已有了意中人,可为了骆越士族的利益,才被硬劝了这门政治姻亲。
他这个侄女是个识大体的女子,流着眼泪嫁去,还凭着自己的聪慧登上了正王妃之ใ位,这两年,才得保以丹丘安稳太平,上交的赋税,也比多国少得多,虽然即使如此,国库也已๐经捉襟见肘。
眼下婉婉来信,告知孟璋的意思,是要提醒他,机会来了。
他看到这封信,眼前就会浮ด现他皇兄当年的身影,看到เ这封信,他皇兄就像是在眼前看着他,用渴盼的目光盯着他一样。
家国当前,又怎么容的他再过迟疑……
孟璋听着婉婉说话,心下还是用上了一股成就感,虽然类似的恭迎之语,他一辈子不知道听了多少,但是从婉婉这个儿媳妇口中说出来,他就很受用。
婉婉来了余姚这些年,勤恳恭敬,将王府后院治理的井井有条。
对于正王妃之位,孟玔也曾向他提起,董其姝能干较得他心,又育有贝子,言下之意颇็有要扶她上位的意思,还是在孟璋这里卡了壳。
孟玔当局者迷,他这个父君可不是吃素的,他看什么เ大事小情明眼着呢。
话说这后院的事,根本也不该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人该插手的。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比旁้人看的明白。
这家基就是国基的根本,若是小家都不稳定了,大家定不会经得起风吹雨淋。
王公之家,更不能让这里面乱了章程。
对于孟璋的意思,婉婉也是看在心里。
她又怎么会不好好的把握住。
“大贝子,这几日可还好?”孟璋忽地想起,便问。
这话听起来和再寻常不过的问候,没什么两样,不过得看问的人是谁。
提起大贝子,婉婉一阵头痛。
她知道孟璋是问他最近是不是规矩多了。
这十几岁的青年,性格脾气也定的差不多了,是什么样子,还能一日就改了吗?
“大贝子这几天一直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