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平沉吟了下,低声道:“皇太后让皇上今晚早些回宫歇着。”说完顿了顿,又道,“说,人已在寝宫里候着了。”
席怜心在房中与席夫人说着话。
“怜惜,拜托你了。”
武琉煜轻轻拧起眉梢,面容闪过些许沉思,最后只是摆了摆手让福平下去。
“说你未进宫之前是位女将军,驰骋疆场杀敌无数,让敌人远远见了就跑呢。”燕太贵妃轻软笑着。
“是。”那宫人在纸上记下。
“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伺候皇上本是应当的。”
沐太傅走到他的面前,恭敬地伏地跪下,将圣旨高高捧起:“请煜王爷接旨。”
席怜心无奈地叹气,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桌上有未动的饭菜。
“太医说是血脉里承留下来的病根,目前想不出有什么เ好办法能让他们苏醒。”燕贵妃眼睛通红。王贵妃闻一愣,下意识地看着煜ภ王爷,若是血脉ำ里传来的,“那煜王爷岂不是也。。。”
“说的也是。”小姑娘憨憨地笑,“那姐姐还在叹什么气?”
一阵手忙脚乱,皇后在床边的椅子上缓过气来,却是挣开几人,扑到床边握住皇上的手凄楚哭道,“皇上,要是您出了什么事,臣妾要怎么办?”
两姐妹相识一笑,席怜心又动手掐她脸,惹着小姑娘呼呼直叫。卿妆看着他们闹,将薄毯搭在她们腿上,看了看宽敞舒适的马车,疑惑问,“小姐,怎么就您一人出宫,太子殿下不陪您一块去么เ?
细长手指赶忙掩住皇上的唇瓣,皇后眉目娇嗔含了不满,“皇上身体康健,要给祖宗们交差可还要几十年呢。皇上觉得太子现在这个样子无碍身份,大不了臣妾今后不那么管着他了,只求皇上要保重身子,不能ม再说这些晦气的话。”
他看着她,“那怎么办?”
“算来也差不多还有两月,怕是到时你们已๐经回了容城,山高水远,届时本宫也送不了什么เ。”宫女捧着托盘呈上,黄绸托底,上面一只镶珠金簪,皇后拿起簪子放进她手里,“思来想去,本宫也只能送这能用得上的,也算是给你的生辰礼。”
“吃醋啦?”他瞅着她,嘴角笑意柔软,“二十年后的醋现在就吃上了,你这醋吃得未免太早了些。”
马车前边还站着一位年轻人,二十一二的年纪,面目清秀俊朗,一身黑红滚金边的太子服,端得是儒雅贵气。
卿妆跪膝行礼,“奴婢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一显眼的,就是靠着窗台的武器架上,陈列着的好几柄长枪。
他慢慢走过去,伸手碰了碰。
每一柄上都有使用过的痕迹,可枪锋依然铮亮,应该是每次使用过后都被精心擦拭过。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当时的她,或许正坐在这桌边,一边哼着小曲子,一边细心地擦拭着枪刃,那目光,也该是很温柔的。
怜心正睡得香甜。
睡梦里,她还在容城的家里,正在卧房里的武器架上挑选着长枪,挑好之后在房里舞了两下,便冲去门去,奔跑过长长的走廊去到练武场,只是这次等在练武场的人不是父亲,而是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舒展眉目看向她,她顿时一愣,一愣之ใ下便醒了过来。
放下帘子的内室暗沉沉的,她坐起来,颓自了一会儿呆,就掀被子下床,把帘子拉起来,好让光亮照进来。
卿妆见她醒了,便进来帮她梳洗。
“你知道皇上现在在哪么?”她无聊地翻弄饰盒里的东西,卿妆需要什么便递给她。卿妆接了她手中的珠花别进髻,按住她的肩膀对着镜子照了照,“这个时辰,皇上估计还在御书房吧。”
她从镜前起身,“那快帮我把正服穿了,我要去御书房找他。”
卿妆笑起来,“好,这就帮你穿。”
御书房里,武琉煜正靠着角落中的书架上翻着书,手中的书已๐翻过一半,显然是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皇上!”
她提着裙ำ摆便进来了,一进殿门就看见他,径直走向他,伺候的宫人们刚要向她行礼就被她打了,几步就跨到เ他的身边,笑容甜腻腻的,“皇上~”
他从书里抬起眼,嘴角漾着笑意,每次听到她这样叫就知道她有事相求,“怎么了?”随即又瞄到她手里的画轴,“这是什么?”
她贼贼一笑,拉着他往隐蔽的地方走,“来找你帮个忙。”
他看了一眼她握他的那ว只手,“什么忙?”
她放开他,伸手将画轴打开,正是一副空白的画卷,“那句什么诗里面不是说你丹青比较厉害么,那你就帮我画一幅呗?”
“画你吗?”他低笑,“怎么เ忽然想到เ这个?”虽这样说着,但还是将那ว画轴接过来,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动作一顿。
“谁说画我啦。”她瞅瞅四周,垫脚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帮我把琉渊画出来,我找个盒子藏起来,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你不要告诉别人。”
他顿时哭笑不得,她还真是把他当朋友了,心里想着其他男人也就算了,甚至还要他这个夫君帮忙画幅画像,好让她睹画思人。
他有些头疼,“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
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