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艾莎在他身边坐下，顺手递给丈夫张保险检修书，“刚刚收到的。”
老朋友，对不起了!我希望你和你的祖国都是无辜的。
第声爆炸惊天动地地传来，然后是第二声
“是的，先生，谢谢。就是在您的工作室里，那台电脑里定藏着个ฐ鬼!”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位白痴以其卓绝的第二智能ม开辟了新า时代，历史书上已命名为新智人时代，宣告了旧时代即自然人时代的结束。而他当之无愧地成为新智人之ใ父。
“要知道，在自然人时代，人类改变世界时其主体，即人脑แ的物质基础，是进展极微的，这就注定外部世界的变化只能以算术级数进行。而新า智人时代中，其主体即人脑中的第二智能也在飞速发展，主客体相互震荡，波峰迭加，世界就以阶乘๖速率进展。35年来的变化是原人类难以想象的，个极有说服力的例子就是你面前这位老人。坦率地讲，他曾是历史上最杰出的科学家之ใ，素以自己้远超常人的智力自负。今天呢，他的智力已经根本不能接受科学的新发展了，就象猿猴的脑子不能理解微积分样。所以我坚决辞谢了地球科学委员会主席的职务，来这儿作侍者，这样多少可以满足个ฐ老年痴呆症患者的可
怜的自尊心。”
老人停顿ู下来，让王亚当来得及咀嚼番。他凝望着恐龙，稍顷，他用目光向王亚当探询：可以继续了吗？王亚当点点头。
“现在第二智能已发展到13๑b级了，个ฐ不详的数字。人脑与之相比，不仅信息存储快速计算等能力不可同日而语，就是人类素常自负的创造性思维直觉网络互补能力也瞠乎ๆ其后。第二智能唯缺乏的是感情程序，包括性程序。然而非不能也，新智能人只是更愿意在这方面保持自然人原貌，就象二十世纪的人们喜爱土风舞样。
“尽管长期以来直在用种种生物的超生物的方法改变自然人本身，并取得很大进展－－－你当然注意到雪丽小姐近乎完美的躯体，但其进展相对是很慢的，你可以想象，如此强大而日新月异的第二智能ม同柔弱而停滞的自然人脑共存是什么局面。可以说，机器人借助于人体，在人脑แ的协助下，已经占领了地球，而我们象愚蠢的螟蛉样，在自己身体上孵出果蠃的生命。”
老人的痛苦自责和无能为力的愤怒，经过三十年的冷冻，已经不那ว麽灼人了，不过亚当仍然能感受到เ它的沉重。
“其实，早在植入成功之前我就清楚的看到了这种危险。”老人苦涩地说，“老实说，如果我能相信我的死亡可以中止这个进程，我会毫不犹豫地烧毁全部资料，开枪打碎这过于聪明的头颅。可惜我知道，即使我死了，或迟或早总会有另个ฐ人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我能作的是尽力为人类挖几道坚固的屏障。你知道著名的第二智能ม三戒律吗？那是我起草的，在第例植入术的当天即由地球人委员会通过。”
老人以平缓的语调背诵了在人体内植入第二智能ม三戒律：
1·任何第二智能ม的被植入者必须年满15岁，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签字确认本人自愿植入第二智能，并由至少位处于自然人状态下的完全清醒的成年直系亲属副签；
2๐·植入人体的第二智能必须具备这样的功能：在运行十年后应能自动关机，使其载体处于完全的自然人状态，并保持该状态至少10่0天以上，第二智能是否重新启动应由被植入者自行决定；
3自然人和植入第二智能的新智人有完全平等的社会地位，可以通婚，但受孕时双方必须同时处于自然人状态。
“我想通过这三条戒律，至少保持自然人不致于被强迫成为新智人，保证他们植入第二智能后有回归自然人的自由，并使新智人在法律上永远是自然人的后裔。应该说，新智人以机器的精确，严å格得近乎苛刻地执行了三戒律。单是有关完全清醒的自然人状态的判ศ断，其法律条文的信息容量就相等于几十套大英百科全书。如果不得不同新智人对薄公堂，我们也只能ม延请新智人律师才能ม胜任!"ิ
两人相对苦笑。王亚当想插问句，欲言又止。老人继续说：
“你大概想问，这些戒律是否确实对自然人起了保障作用？没有。因为自第例植入术以来，几乎ๆ没有人不愿植入第二智能，没有个人在百日回归之后不愿启动第二智能，他们已经象迷恋毒品样不可自拔，三戒律也就成为空设。现在，世界上残余的自然人不过百名，他们全是我的同事，是当年流的物理学家科学学家生物学家未来学家，只有这些人的卓绝的自然智力和对世界深刻的洞察力，才能ม预见到第二智能对人类的致命危险。顺ิ便说句，这百人中华裔ศ占了半数，大概民族性使然吧。他们目前难堪的境遇也大致同我相似。”
老人疲乏了，沉默下来。阵波涛后留下片寂静的海滩，海滩上是历史大潮抛下的孑遗物，只有恐龙的骨架同情地陪伴他们。亚当凝思无语，心灵深处，那种回荡5000年的钟声仍在响，缓慢遥远，但却执着苍劲，他挽着老人的手臂，低声说：
“中国有句古话，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老人家，你有什么托付请讲吧。”
“不，我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