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瑞学会了惩罚，这是他喜欢的方式，他用拖鞋揍法拉利的屁股，关笼子，呵斥，抽脸，有时候他也会心疼手软。
他开始强身健体，在跑步机上疾步如飞，跳进堆满冰块的浴ภ缸里，“我的钱还不够多，等我像他爸爸一样有钱，他就不会那么傲了。不对不对，亨瑞波斯特鲁，你这个蠢货，为ฦ什么你的脑子里只有钱，钱钱钱！文森特麦克米伦不想和你谈钱，谈钱多俗啊，我们要谈的是艺术！对，是艺术！”
“有，但是不知道你是否赏脸。”
“我和你不一样，我清心寡欲，心如止水，你……你简直是欲-望的化身。”
“别叫我儿子，我觉得恶心。”
“啪！”地一声，文森特赏了他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打完以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地长出一口气，微笑着说：“好了，我说完了。”
“基本上是的，如果有其他的一些，那肯定也被丢弃了，或者画ฑ框被拆下来当柴火烧了，或者就是又破碎看着也又脏又旧ງ扔进垃圾桶了。”
“这不就是个女孩吗？”
“你就行行好吧，免得这只蠢狗跑出去又遇上哪只杂毛母狗，两ä只狗对上了眼，回头生出更多的杂毛狗来，动物收容站还不够忙活吗？”
“让他给跑了。”他懊ิ恼地说道，“也怪我自己，是我打草惊蛇了，我应该事先就搞清楚他在哪里，然后突然出现截住他。”
他以为他可以就此被世界淹没，被文森特遗忘。
文森特觉得这主意的确不错，于是把他在纽约读书时认识的小伙伴们都请过来了，还有自儿时一起长大的另一些小伙伴，为ฦ了策划这次聚会，他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亲力亲为ฦ，当看到纽约来的朋友，他也会偶尔想起亨瑞，不过就是一瞬间，因为ฦ这些朋友和亨瑞都没有什么เ交集，他们也知道他俩闹掰了，没有人那ว么不识趣提起亨瑞。
律师能ม帮的，只到这一步了，在所有召回的车子中ณ，不是所有汽车都被证明有问题，而且到底在哪个环节出问题，各有说辞，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是波斯特鲁车行所为ฦ，找不到处理这些汽车的装ณ配场所，找不到被更换的原部件。这样一来亨瑞至少因为证据不确凿，可以免去牢狱之ใ灾，车行只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当然还有经济损失。
“照片只是一个ฐ瞬间，一瞬间的抓拍可以有各种可能。”
接着他又接到了一个电å话，更加致命。他的一个意大利老乡，以前在交通管理局做警察的，因为贪污被抓起来了，他供出了以前的很多罪行。包括把扣押抵押的各种车辆低价卖给他的老乡——也就是亨瑞。亨瑞再以次充好，改头换面，重新出售。这正是亨瑞波斯ั特鲁车行的发家史，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亨瑞蹲几年大牢的。明天报纸和网络都是关于他和他的车行的，他在报社的一个老乡给他打了这个电话，预先通知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文森特赶紧摇头，“爸爸，你放心，他从来没打过我，他对我很好。”
“每年都打，他不想理我，我今年不想打了。”
“这是细菌感染，病毒感染不是这样的。”
文森特曾经在最落魄的时候，把他的几幅画ฑ拿到街角咖啡店悬挂，指望能卖出去，除了亨瑞救济他的时候卖出去的那一幅，后来几幅都积了灰被他拿回来。
文森特觉得，亨瑞的大男子主义已๐经无可救药，跟他的粗鲁愚蠢一样，可是他现在离不开他了，各种层面上的离不开。
“帮？你这叫帮我？我没告诉过你吗，我的家庭对我的重要性！我的叔叔，他为了抚养我付出了多少，他是个ฐ受人尊敬的人，他为ฦ什么要受你的戏弄。”
“她怎么不出来和我们一起吃烤肉。”
正说着，珍妮他们也下楼ä了，亨瑞就再一次介绍了文森特。
“操！”
“要承认你的婚姻失败了，这的确很难。”
他摊手，“姗迪已经带着儿子回康州了。”
里面的人没有应声。
“姗迪，你先上楼ä去，我要和罗科谈谈。”亨瑞平静地说道，一般这种平静是他爆发怒火的前兆。
现在这间公寓里，留着他的味道，他抽烟，屋子里烟味倒不大，空气里只余一丝淡淡的香水味，也或者那就是文森特身上的味道，悠远绵长，神秘莫测。文森特爱干净，整个家收拾得井井有条，他画画的时候，地板上都铺一层油布，防止颜料滴得到处都是难以擦洗。可是他的prAdA鞋子却沾满颜料，随随便便丢在一旁。他有很多双款式一样的鞋子，大多数是简单的板鞋，他的鞋子都那么可爱。
“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这跟你完全就不搭，你是个ฐ好人家的少爷，怎么เ……”
“怎么，下不了床了？”亨瑞洋洋得意。
“当然，这套户外家具是塑料的，看着太廉价了，我们重新า选一套铁艺的吧，或者布艺的。有那种室外防水的布艺家具。”
亨瑞风卷残云似的，把文森特裹进怀里，还没来得及套上的夹克重新า扔回门口的沙发，他的胡子浓密茂盛，扎在文森特脸上，引发奇异的刺痒感。而那ว胡子中ณ间的嘴唇又是那么柔软甜美，这个男ç人，他的名字就叫做性感。
“是圣诞老人吗？”他开玩笑地问道。
“你回家休息吧，我没事。”亨瑞亲吻了她，然后转头看看罗科，“照顾ุ好你妈妈，我没事的。”
“唔……不认识。”
骚里骚气的发型师把镜子端过来，让亨瑞看看背面的效果，“简直年轻了十岁，像个大明星。”
罗科很想跟上去，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