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素在一边盯着她动作,几分钟后说:“你知道的,她看不到。”
“对不起,夏夏错了。”
“啪——”警示棍拍在她手背,发出清脆声响。景夏手一缩,皮很快红了。
傅泊素提前结束出差回来,进门时,对危崇说:“你守外面。”
水流转热,细雾在浴室漂浮,水声哗哗响。
傅泊素吸完最后一口烟,眯眼掐灭烟头,声音极冷。
她以为他是圣人?在床上裸成这样,张着腿用这种模样看他,求放过的声音像在挠人心口,即使不是任务,又有哪个男人会放过她。
危崇不言。
她慢慢下床,光脚去拿柜上工艺品,冷气将玻璃吹得冰凉坚硬,她举起对窗外看了看。
危崇再扯她。
傅泊素攫住景夏下半张脸,景夏冷冷回视。
一切快得来不及反应。
肖擎看她一会,弯身放东西。
叫得真他妈好听,他还想听更多。
肖擎移开视线,说:“我不方便,建议你去医务室。”
傅泊素า抽另一只手控住她肩膀,踩上台阶,身影隔绝路人。路人会认为他帮她稳住了脚๐跟,只有景夏知道,他阻着上百双眼睛,把她按到了墙上,迫她面对群山和天空。
景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耻辱,无助,肩膀发抖,气得眼泪渗下来,和唾液、自来水、汗水融在一起。
她独来独往,在别墅也不自由,空旷的房子和庭院,佣人像木偶,面对你缄默不语,背对时私声窃窃。景夏把自己关卧室不出来。
景仙仙介绍:“夏夏,这是傅叔叔。快去倒杯水来。”
她想起不见阳光的屋子,想起跪地时膝盖的麻木,想起被器具侵犯时的冰冷。
景夏拧出一个笑脸,对导师点了下头。
说完他转身走远,风衣外套在风里作响。
景夏上一次来,还是在出国前。
看到碑上照片中景仙仙的笑,恍惚回到เ从前。那时她还没品尝真正的艰辛,能ม在母亲护佑下做个孩子。
景仙仙走后,景夏才知,这世上哪来的理所应当,能做个被家人疼爱的孩子,是一种幸运,能大半辈子被悉心陪伴、嘘เ寒问暖,是一种福分。
这福气,她没有,中ณ途断了才发现,世界天寒地冻得可怕,她光脚๐单衣缩在风雪里。心口留存的暖,是唯一能ม握住的东西,源源不断,小而永恒。她要走下去,不让景仙仙难过。
景夏打开双肩背包,拿湿巾擦墓碑。
景仙仙爱干净,住小破屋时,每天跪着擦地板,老旧瓷砖擦得光可鉴人,随时能光脚行走。彼时,景夏不能理解如此费劲的意义,劝景仙仙省点力气。
现在,景夏越来越能明白,景仙仙为了好好生活,有多么用力。即使美梦折戟沉沙,日子殚精竭虑,也没断ษ过一天的体面整洁,永远付出爱与笑,永远热爱拥有的一切。
墓碑擦干净了,景夏吸了吸鼻子,又从包里扯出一个袋子。
满满当当倒出来,金红黄白的元宝和纸钱。
她把纸钱点燃,放空地上,然后一张张往里扔,嘴里细细跟景仙仙念叨。
纸钱烧完,再扔元宝。黑灰烟雾盘旋๙向上,景夏不小心吸一口,一个劲儿咳嗽。
“灭火,灭火!”
嘹亮的大嗓门一阵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