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意外也不意外，只皱了眉道：“你有什么想法？”
沈宁与李子轩相视一眼，神情有些莫测。
“他有没有说去哪儿？”
沈宁本想将韩震来了帝都的事儿告诉她，可又想起她前科累累。韩震当时夜行衣飞身离开，定有他难言之隐，如果小花又将这事儿告诉了东聿衡……“我也不知道，屋子太黑看不见。”
东聿衡上前一步，凝视片刻，见她连娇唇也是全无血色，紧ู皱的秀眉似在忍受痛苦，他皱眉一瞬。
“夫人，您须下跪见礼娘娘。”白芷低声道。
“爹爹哪里识字，听爹爹说，这是民妇当初拿在手中的一方锦帕上绣的名字。”
贤贵妃道：“妾身见你弱不胜衣，不想竟有如此手段？”
两架马车自为外地官员准备的官肆中徐徐而出，前头是云州知州游知渊的马车，后头赶车的是沈宁的小叔子李子轩，里头坐着的正是准备上朝面圣听封谢恩的沈宁。
“几日不见，黄大哥战场杀敌可是无恙？”
沈宁闻言，却是重重将她打了一巴掌。
“是呀。”
“六王爷。”她轻咳一声，声音还是带了一分沙哑。
“是努儿瓴。”沈宁对她说了实话。
“此番细节，末将暂且不知。”
“谁跟你讨价还价，服从军令！”黄陵瞪他一眼，随即看了二人一眼，意味深长地劝道，“他是主ว子。”
“对了，是谁射中了努儿瓴？”
按理平民百姓见到皇亲贵族是要磕头行礼的，也不知这李夫人是不懂规矩还是装ณ傻充愣，万福暗忖，也不敢多嘴。
“那克蒙人还会卷土重来么？”
沈宁在昏暗中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颜，问道：“将军贵姓？”她只想说大景朝人才济济啊，除了黄陵，居然还有这么เ一个牛叉的将军。
这人好大的力气！大虎瞪眼惊叹。
“游大人。”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让他汗毛耸立。
“哎，乱坟岗上的玩意儿可能会派上用场，我得和他们弄好。”沈宁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没事的，打不赢我躲得赢。”怕韩震再说什么，她摆摆手，示意先行一步。
待走至门边，却听得沈宁脆生生一声叫唤，“嫂子。”
沈宁回到房里，并不急着换下衣服，而是拉了正在绣花的花破月的双胞妹妹花弄影问道：“小花，我请你画的画，你画好了吗？”
花破月眼眶微湿，但她迅速抹去，抬头已是一片清明，“将军此来何意？”
黄陵回神，转身进了房间，将门带上后才面向冷立青开口，“属下只觉这韩震武功修为ฦ极高，怎会只屈居一个小小的总镖头。”
“此去云州还有多少里路？”
“臣游知渊跪奏：
“你那ว双手，正因乍冷乍ๅ暖才会发痒。”东聿衡叫了一声潋艳，潋艳便领了一宫婢捧了一玉盒上前，“李夫人，请让奴婢为您抹药。”
沈宁受宠若惊，“不敢。”
“你可懂书法？”东聿衡示ิ意她上前。
“……民妇不知。”
东聿衡轻笑一声，并不意外她的回答，蘸墨下笔。
潋艳让宫婢执了她一手为她抹药，沈宁惊了一惊，却又不想打扰东聿衡笔走龙蛇，只得无声向她道谢。
再一转眼，东聿衡已是收墨停笔，沈宁定睛一看，心中暗道一声“好字”！她虽不愿用软趴趴的毛笔写字，欣赏却经由高人指点，而东聿衡现下写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八字行书，笔力遒劲，龙飞凤舞，令人一看便有酣畅淋漓之感。
东聿衡将笔递给万福，又换了一支小楷，眼也不抬，带了些许惬意问道：“如何？”
“好，好。”沈宁强笑点头。
谁知皇帝竟还刁难，“既是不懂书法，又怎知好字？”
“……民妇不懂造酒，也知哪家的酒香。”她忍不住再次瞟向那书法，果然字如其人，霸气凛然。
东聿衡听得颇为舒坦，见她一副敬佩之ใ相，唇角微勾。后又听得她道：“这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回忆间忘了自称。
东聿衡一挑眉，万福却紧张起来，陛下的墨宝莫非流失宫外？
“对了，观日山上有一块石碑，上书‘揽日峰’三字，不知谁人所写，竟与陛下您的……”沈宁说到เ后头消了声。她初ม到长阳便与李子轩去了闻名遐迩的观日山游玩，在山顶ะ见到那金光灿灿的“揽日峰”三字惊艳许久，还在想着那个大书法家能有这等豪迈之气写出这傲视群雄的三字，现在想来，那并非豪迈之ใ气，而是天子霸气！
东聿衡竟是大笑出声，“好个ฐ眼尖的东西！”她竟寥寥几眼便认出来了。当初端亲王恳请再三，才求得他一纸御宝拿去拓刻，然他不愿御笔招摇，恐有心人乱作文章，便命端亲王不得泄露真相。
万福与潋艳都听得出那是陛下难得的笑声。
沈宁除了傻笑只能傻笑。她做什么要多那句嘴！
待潋艳为她两手抹了药膏，东聿衡也离了书桌坐回榻前，好心情地赐了坐，还赏了些点心与她。
这赐坐让沈宁有些阴影，在云州被赐了个ฐ座，又下跪又磕头的也没能ม让他放过小花，如今又是哪一出？
原来今日皇帝为ฦ表亲民，向她询问了民间迁坟的习俗禁忌，又打探了中ณ州风土人情，沈宁在心里腹诽，她压根就没能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