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用沙哑的嗓音如实回答:“是的,主人您和他认识不是么?”
可脚下的女孩却还是睁着眼睛,只是静静地眨了眨,好像云哲说的是一句废话。
比他矮上许多的女孩,看上去有些瘦弱,第一眼只看到她的半边脸,又被及腰的黑发遮住些许,但依然能看出与众不同的清冷。
当然是不合云哲规矩的。
平时调教结束之后,都有助理来收拾器具,偶尔也会让阿洛自己带着伤,整理方แ才在他身体上肆虐过每一项。虽然现在助理简行没来,也轮不到เ阿洛如此翻弄。
可阿洛还是想给小七找止痛膏。破处加姓名纹身,都是最痛的地方แ,最伤人心的事。
那时他拿着止痛膏不肯撒手,如今小七更是需要。
“怎么在这里?”
简行来得晚了些,看见阿洛一身白衣白裤跪在小推车前着急的模样,他为人并不苛刻,“先生吩咐你收拾?”
“简先生。”就着跪在地上的双膝低头,阿洛停止了动作,他心虚道:“我看您没来,以为是主人吩咐让我来做。”
“我去收快递了。岛主非要给先生送个蛋糕来给他吃。”
简行发觉他浑身发颤,显然是正在做逾越之事的紧张。虽然他不是阿洛的调教师,但也算接触多年,很是了解,压低声音问:“怎么?”
“我……我想给小七找止痛膏。”——阿洛是云哲调教多年最乖顺ิ的那一个。
“先生没吩咐准备止痛膏,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但也是最会出乎ๆ意料é叫人操心的一个。简行揉了揉眉心,挥手叫阿洛出去,淡淡地补上一句:“离小七远一点。你不想她受罚的时候自己也一起,对吧?”
“当然。”
简行听得出阿洛这话里没有多少真心,他又多嘴了一句,“她最多只能ม在这里呆一年,你呢,还有三年才会被买下你的主ว人取走。你懂ฦ我的意思?”
“我明白,谢谢简先生。”阿洛俯身离开,轻轻地合上门。
手却还是有些颤抖。
相比于简行提醒的只有一年便会离开,不能再见面。阿洛心中却想的是,自己้只能ม尽量照顾那个小可怜一年。一年之后她的主人会来领她,然后压榨奴隶的所有价值,不出几年,三年或者两ä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不再鲜活的肉体或是不再美丽的脸,甚至是被玩弄致残的身体。
到时候她会被丢在哪个垃圾堆里?还是像更多的主人一样直接杀死丢进海ร里喂鱼?
阿洛越想越觉得难受,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咳嗽着下楼,想问云哲讨一片镇定药。
却发现小七是跪在云哲脚๐边的。
云哲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出了调教室,他就不会再对奴隶做任何的调教行为。而小七才刚来,就算要调教她的性子,也不该是在餐厅。
尤其是桌上还摆着一个蛋糕,点着许多支生日蜡烛,暖红色的光将这白色清冷的餐厅缀得温馨几分。
阿洛想起来,今天对于主人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
他应该是避退的,可小七跪在那ว儿,阿洛只敢沉默地隐在楼ä梯处。——至少待会主人要拿鞭子时,他还能立刻拿取,还能ม替小七选一根不那ว么เ疼的。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将手中的半根生日蜡烛捏烂,云哲坐在餐椅上,盯着小七的眼神满是玩弄和嘲笑:“眼睛一直黏在蛋糕上,很想吃?”
但凡稍微有些眼力见的奴隶,甚至是新送来还算不上奴隶的男ç男女女,都不会回答是的。
小七却诚实地回答:“想。”——与她之前乖顺ิ讨好的样子截然相反。
有意思。云哲在心中冷笑,这个ฐ黎阳调教的杀手当真是不一样。分明卸关节脱臼都不会动一下脸色,对自己如此之狠,却还对生日蛋糕心存希冀。
仔细看看,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楚楚可怜的柔弱少女,就连那ว双水汪汪的眸子都会颤抖,仿佛会诉说委屈一般。
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可仍旧ງ是沉默。
云哲佩服的调教师很多,但能将刀尖舔血的杀手调教成这般,最后用作床第取乐的性奴隶。他还当真是对黎阳的变态认知又刷新า了一次。
被精心调教的顺从披上沉默的外壳。云哲本以为事情会很难办,没想却意外发现了这个点。
他问:“没有吃过生日蛋糕吗?”
“没有。”
“想吃?”取下一根燃烧着的蜡烛,底端还沾着香甜的奶油,云哲俯下身,目光柔和:“告诉我。”
奶油抹在小七紧ู咬的下唇之上,如同草莓蛋糕的裱花般诱人。也像沾染在唇边来不及吞咽的体液,白晃晃地勾着人。
她的确是想吃的。分开的嘴,几乎ๆ能看见粉红色的小舌头。
就像久逢甘霖一般舔进腹中,欣喜雀跃,满足感恩。
可,小七竟是将唇咬出血来。湿漉漉的眼睛那样望着他,分明是委屈巴๒巴的样子,却闪着冷漠疏离的伪装光芒,她执拗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一个ฐ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