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笑道:“爹,只要能亩产八九十斤,那也不错呀。其实只要下肥多,管理得当,一二百斤的收成也是很稳当的。我可是在书上看到过庄稼高产之ใ密的,不然怎么能说出秋天种菜的话嘛。”
又听见一个声气“笨死了”,原来是隔壁家的二小子。春花摇了摇头,找到二小子,把他从磨盘后面拉出来,逗他道:“你更笨!”
“哎呀,不管了。花儿月儿,来时我把撮箕潜进小溪的出口,说不定有鱼。我们去看看。”
刘三正在编竹篓,见了就道:“花儿,你到เ哪学的?爹小时候喜欢捉鱼,还是求了你公公,才给我做的鱼钩。不过钓鱼麻烦,我还是喜欢用鱼筛网鱼,那可快当多了。”
“娘,我去榕ษ树下捡兔子。不然被别ี人捡走了,多可惜呀。等我捡到小兔子就拿回家养,兔子大了就生小兔子,以后咱们家有吃不完的兔子。”春月回头眨着天真的小眼说。
春花闻着空气中的腥味,有些不舒服的吸吸鼻子。春月几个小伙伴早跑到门后躲起来,这血腥的一幕使他们有些害怕。大人们则兴奋地看着,纷纷夸赞王屠夫的好手艺,好刀功。
“啐!一窝贼,贼窝窝,沾一沾这点地皮儿,我就想吐。”春生娘一口浓痰吐在饭桌边,让春花一阵犯呕。
春花娘也笑了,道:“顽皮的小崽子!我们回去拿她!”
刘三老脸一红,家里的家俱可不都是松松垮垮的。
春花娘点了一下春月的脑瓜,说:“你才几岁,吃得了几片肉?成天想吃肉。”
吃了茶点,刘三又有了体力,抱起稻子脱粒,干活干得飞快。舅娘喜得直夸。舅舅便说天气不大好,今天多做点事,又吃了茶点,午饭就晚点开。刘ถ三顿了顿,才满口答应了。
“她是怕我这嫁出去的女儿拿娘家的东西。你们当没看见好了。特别是春月,不要将不高兴放在脸上。要学会尊老爱幼,昨天你质问你婆婆的事就做得不对,知道么เ?”
刘老头拽了老伴,说了一句让春花春月过来玩的话,双双走出。
春月吓得叫了一声,忙躲到เ春花娘身后,对罗氏嘿嘿一笑,道:“婆婆,我是在讲道理,没有大吼大叫,就算我又吼又叫了,那ว也是跟你学的!就像刚ธ才,你那么大声儿,把春月的瞌睡虫都吓跑了。你不总说娘教娘教,我那是婆婆你教的!”
杨大姑叫道:“有鸽子蛋那么大?赶上妖精了!是不是真的啊,要是真的,那肯定是蚕种好!”
“好了,别吵了,祖宗留下的规矩怎能破坏!”
人群中出阵阵不满声。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也可以变通而为嘛ใ。这样,不管分家与否,直系血亲的,有年长者还活着的,为一户,按户分配。这样算起来,咱们村也就几户人家,分起鱼来更简便了。”
刘富财家庭简单,就他和老伴以及儿子一家四口人,按这样分,他家可得占多大便宜!
罗氏第一个答应!她跳起脚๐,讥讽道:“不行!我不答应!这样分对你们家当然有利ำ,每人可分十多斤,吃都吃不完。而像我们家,分完鱼再分,到เ最后就只分得到เ点鱼虾虾鱼汤汤了。这撑死的撑死,饿死的饿死,你怎么当村长的!”
刘小美这个干瘦的小老头也跳来跳去地骂:“公器私用!你老小子刘富财不是这样把大家当傻子,正大光明假公济私吧!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不得几十号人,分这几斤鱼来,那ว还不如没有!不行!按人头分!”
罗氏出来叫骂刘富财时,后者还气得暴跳,一个妇人家家竟敢质疑村长的威严!那ว刘老家才虽说有四个儿子,但关系复杂又不合心,我可不怕她。但这个刘ถ小美就不同了,光儿子就是九个,他们家又齐心,打起架起刚刚的,起火来可不把他刘富财揍扁喽?
这村长当得可真窝囊,没有声望,人家根本就不听他的话!想当初ม刘老头当了十年村长,他嫌这嫌那ว,好不容易把刘老头整下课了,想大展一番宏图,这些刁民却如此给他难堪!
刘富财一阵气急攻心,向刘老头飞眼刀,这老子如今看到笑话了吧。
他想撂下挑子说,刘小美,你这根干豇豆,要不村长你当得了,老子也不想管这烂摊子了!
可他怎么敢说这种狠话,勉强压抑住自己的火气,道:“好!要不这样,我们村干脆来个投票,点人头,愿意按户分鱼的举手!”
小孩子们先举ะ起沾满泥浆的小手……
结果想当然,鱼是按人头分的。
接下来除了被质疑威望的刘ถ富财一家不爽快之外,全村人都笑盈盈的。自己表决,有了当家作主ว的感觉,分的东西又是一样的,如何不开心?
人们分到鱼,有的现场就卖给邻村人,有的乐颠颠地送回家养在水缸里,等着过年节时食用。然后是抠藕,每一小家出一个劳动力,没出力的分一半莲藕。
妇人们洗藕,规矩同上。
莲藕和鱼拿出一半分给各家各户,剩下一半售卖,以为ฦ村务开支。
冬日的天空灰白灰白,雾气飘来冷得人直打哆嗦,但刘ถ家村勤劳的人们却一点不觉得冷,分工合作,劲头十足,堰溏周围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春花姐妹二人抱着鱼飞快回家,放到大水缸里。鱼一下水就欢快地游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