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自从糊涂的孙公公买了第一个方角柜后,刘三木器铺的角柜生意就好了起来。人们跟风嘛,即便知道是贼船,别人能上得我就不能上?过了一个月,角柜几乎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赵家村离镇上要走一个多时辰,路远交通不便。买卖的木器不可能一直由赵木匠先做好,再用牛车拉到镇上,因为这样既费时费力更费钱财太不划算。
说完,粗汉手上使劲儿,用力掰角柜侧板上几道粘合好的滑槽。他开始很轻忽,以为轻轻一摁,就能把滑槽掰下,结果试了几下,滑槽仍纹丝不动,加力,仍没有效果,最后干脆挽起袖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掰,结果滑槽浅,一打滑,手哧地一声擦挂在几道槽上,划出几条血痕。粗汉低头抱手,脸涨得通红。
旁边一个单眼皮一个ฐ双眼皮的老妇人睨了大娘一眼,“听说那个铺子搞什么เ介绍费,你这位娘子是不是想得那ว个介绍费呀?”
刘三等人一看有门,脸上立马挂满了笑,蹭到女主人身边,腆着脸央她煮饭。
春花从小到เ大从来没做过什么离谱的事。这点刘三夫妇倒是放心。
春花嘴里说得嘎蹦跪,“梳妆台精致,外形设计独特,你看那台面镜面像不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做工ื又精细又复杂,还镶了上好的铜镜,卖价二百六个钱还算我们吃亏呢。一百文介绍费给一个钱,二百文就是二个ฐ,减下来卖价是二百五十八个钱。你是第一个顾客,开张市的,再给你三个钱优惠,二百五十五个钱怎么เ样?”
春花放下铺子规划图,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打瞌睡的外公,站起来端了小椅子,放在外公脚边坐下,摇了摇他,道:“外公,我跟你说一件事!”
三虎想装ณ死赖在地上不起来,心里到底不服气,一个ฐ鲤鱼打挺,翻身爬起来,二话不说,低头就向春花撞过来。
大牛黑面。气哼哼地道:“管我叫谁姐姐,我就爱叫春花姐姐,又怎么样!告状精马屁精,害得我爹打我!我一辈子都记得你递棍子给我爹打我的恩情呢!想要我叫姐姐?做梦!”
顽童们双眼闪闪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菘。
春花知道春月的死穴,道:“我起来喽,去吃糯汁汁甜咪咪的汤圆呢,去晚了,就没有啦!”
刘三想着不去和人争位置,早早就将糯米浸水。大上午提着桶去刘老头家磨面。
刘三看着渐渐长大的女儿们,心里亦是万分高兴。道:“好呢。你终于想通了,早该让姑娘们学庶务了。养成个千金小姐,小心嫁不出去。”
莫太太冷冷地瞥了一眼打帘子的美貌娘子,转脸体贴入微地向莫老爷嘘เ寒问暖,引他进入内室。
春花走直莫家大宅,被满目的鲜红——帷幕、灯笼、对联、奴仆的衣服,弄得有些晕。就是这份浓重热烈的红。让冰冷的冬天有了一些温度。搓了搓长了冻疮的手指,真心希望夏天快快来,但夏天来了又希望快到冬天。真是纠结。
春花叹道可惜沼气灯沼气灶的火势不能调大小,不然就更方便了。
春花笑道:“老娘。你要是怕出事故,大不了把这个ฐ小地方圈起来,放上荆棘,谁还敢来?况且又是臭粪坑,人家还想来么?”
春花娘一连吃了好几个,才停下来,似笑非笑地道:“嗯,面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听说月饼销量不错哟。得了多少工钱。是不是该主ว动交公了?”
“我听说这里的月饼卖得好,就过来看一下。大娘子,这月饼是你做的吧。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会做点心的。”
春花惊愕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家人,道:“你们觉得都好吃?”
李大姑一巴掌拍在李磊头上,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李厨子意味不明地看了富贵一眼。前段时间他说要走,富贵都老神在在的,李厨子还真怕富贵弃已不用。改聘他人。到เ底是掌握人员的副老板,李厨子终是怕了,他打着哈哈。退回厨房。
舅娘无奈地道:“祖宗哎。快去坐好吧!不消你们那点劳力。真是越帮越忙!”
春花看得捧腹大笑,真是好一副秋游孩戏图!
舅舅和刘三一路称兄道弟。倒没怎么样。春花母女闷头尾随着。快到家门口时,王成才穿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黑长衫黑布鞋,整一个糟老头子,他从屋里迎出来。脸上带着十二分的笑脸。
春花娘懊恼地看着刘三过处水花阵阵,将房里的地面打得浇湿,真是忍了又忍,才没大声说他。
春生娘再蠢,也知道春花娘口气有些不对了,虽然她不知道春花娘为何口气不对,但她总不能顺着话说下去,去挑她的火气。明明她说的话都是非常在理啊。春花娘闭口不应。
春月却大大的不高兴!凭什么非得要儿子!她难道不是父母养的,没有流他们身上的血。女儿怎么เ就不如儿子?哪些当娘的不是女儿出身?没有她们又哪里来的儿子?真正是荒谬可笑!
春花娘生气地拌倒扫帚,骂道:“当初吵架时说得多硬气!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自有人奉养,有你刘ถ三可无你刘三可,就不用再念想老爹老娘手中保命的东西了。当初分家就算不公,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人要往前看……屁话,如果是对他不公,你试试,他还说得出那冠冕堂皇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赵木匠却没那个ฐ心眼,当初ม说好的。是多少就多少,本就是应该。他亲切地拍着刘三的肩膀,豪爽地道,“兄弟,今天你也累了,带着弟妹和孩子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要分账,确实不好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