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岁的时候，啥也不懂，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那么复杂。马三江讲的话当然是小资产阶级的情调，但毕竟是外因，起决定因素的是莫九章的内因。莫九章的资产阶级思想更严重。”
莫九章见到เ我们，羞得一脸红，说话也难为情。
队长说：“他的阴茎异常勃起，伤口崩裂ฐ，马上包扎止血，用救护车送野战医院急救。要快。”
在训练场上，一贯灵巧ู的莫九章最近一连几天不知为什么显得很笨拙。今天更是异常，跑了两个来回，就气喘吁吁。最后一道障碍是钻铁丝网，他磨磨蹭蹭，艰难地爬出铁丝网就一屁股瘫在地上，脸上一副痛苦模样。
“我，我，走走火了。”
“你究竟写的是末？”
哨兵单独执勤，不受队列的约束，我跑过去。天呐！走过小桥的居然是两ä个女兵。俩人有说有笑，似乎压根没留意我们的存在，挎着篮子，不紧不慢地走向右边的大山。
“你誓替我保密，我才告诉你。”
“老兵会磨得更白。一个ฐ袋子装四颗手榴弹，五斤六两重，最磨衣服。”
班长为莫九章端来了饭菜，这个川娃子不好意思地端起饭碗，没吃几口，竟呜咽起来，搞得大家好没心思。几个ฐ老兵，你一言，我一语，逗他开心。
连长一脸尴尬，匆匆站起，落荒而逃。留แ下哄堂大笑。
“我把棉袄套在了腿上，拽不下来。”马三江在新า兵连经常犯这种错误。
“裤子什么时候扯破了？”班长注意到เ他的裤腿扯了一个ฐ三角口。
“不懂吧，告诉你们，小新兵，放水是撒尿，蹲坑是拉屎，这叫军事术语。”通信员陈贵摆老兵架子。
四班副性情豪爽：“老邻居在这个鬼地方แ见面，难得啊。你们俩该干啥就干啥去。这个岗，哥哥替你站了。”他不由á分说，夺过我的枪，撸下子弹袋。
“我还没请假呢？”
“我下了岗，到严å卫国那里代你捎个话不就解了。”
“多谢了，哥哥。”
“罗嗦。还不快走，连长说不定会从哪个旮ດ旯ຕ钻出来。”
我和苑茹急急忙忙绕过大墙，走进大山。
路上，苑茹告诉我，莫九章昨天做的缝合手术，效果很好。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他的情绪怎么样？”我问。
“好多了。我们科主任，就是和你们说话的乔医生和他单独谈了两ä一个小时，他就变成另一个人，犯罪感、耻辱感一扫而光。”
“乔医生真会会做思想工ื作。”
“一把钥๓匙开一把锁。莫九章的思想包袱只有懂ฦ医学常识的人能解决。换成你们不讲科学的封建连长，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事哩。”
“佩服，你这个疯丫头当了几个月的兵长了不少学问。”
“谈不上学问，在训练班的生理常识课，教员说过，女孩子来例假、男孩子遗精和刺激引起性器官勃起，都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在你们连长那里可能都是流氓。”苑茹咯咯笑起来，问：“你们连长结婚了？”
“不但结婚了，孩子都十多岁了。”我回答。
“他恋爱、结婚、同房、怀孕，都是一系列性心理反应的外在表现。如果说莫九章一个ฐ正常勃起就是流氓，那么，你们连长什么滋味都尝过了，应该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流氓了。有句名言说的好，真理在权力面前永远是苍白的。”
“有道理，谁说的？”
“我说的。”
“疯丫头，说这些话，你也好意思？”
“都是大实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类真虚伪。还是鲁迅先生最实在，他把婚礼请柬说成*广告。”
“你疯了，真疯了，这种字眼也说得出口，亏你还是个姑娘。”
“你不如说鲁迅疯了。”
没想到，苑茹的知识竟这样丰富。在短短的护士训练班是不可能达到如此程度的。
“和你在一起，能知道好多东西。你是怎么เ学的？”我自愧不如。
“你们在学校搞斗ç批改，我躲在家里读书看报。”
我们不知不觉走进密林深处。苑茹不时地拔起花花草草放进篮子。
“你认识草药？”我问。
“只认识五六种。”
“你采的可不止五六种？”
“反正回去有药剂师鉴别，装满一篮子，当官的会表扬你吃苦耐劳。如果一篮子只有十棵八棵的，即便都是药材，当官的会生气的问：‘整整一天，你就采了这么点？’管我们组织纪律的领导是新来的政治处黄主ว任，学哲学的大学生。”
我恍然大悟，苑茹上山采药不过是个幌子。莫九章假如也有这么多的心眼，绝不至于吃那么多的哑巴亏。
“你上山究竟要做什么？”
“陪老同学、老邻居说话、聊天。怎么，你不愿意？”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ฐ姑娘单独在一起，而且是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我有点想入非非。
“你不怕我耍流氓？”我问。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流氓。再说了，你是一连的兵，恐怕还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