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小时呢。”
“老杜，我们都是打二十岁过来的，对莫九章的问题应该理解和同情。”
凑巧，在走廊竟遇到เ分别了半年的苑茹。我第一次体验到他乡遇故知的滋味。两ä个人忘记了所有顾及，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这是我俩第一次亲密接触。
大夫闻讯赶来，掀开莫九章身上的被，他的下体淌出一片殷红的鲜ຒ血，染红了短裤和褥子。
训练结束回到营房后才知道，莫九章裤裆ด里的家伙是包头的，炎很久，溃烂化脓，已经被连长安排人送到团卫生队住院。团卫生队的医护人员都是清一色的雄性，符合连长的相关规定。
“什么事？”
我暗自向苍天了毒誓：黄不除，毋宁死。
莫九章坚持出操，不到十分钟，摔在地上，大家把他馋了回去；
“他住院期间没遇到别的什么情况？”我想到马三江在团卫生队的恶劣行径。
“我正想见见那个ฐ老封建。”
不处分马三江，天理难容。我想起周大川的拳头，决定做一回江湖大侠。
苑茹说：“老乡见老先，两眼泪汪汪。我们还没开始哭呢，你急什么เ？”
“你对他说了什么？”
谁能现呢？应该是我。我又如何现呢？也许是长期憋尿憋的？也许是纸皮包里的末婚妻惹的？什么都可以不知道，莫九章是独苗，把他送到เ哪里治病合适，连长应该是知道的。
“是、是枪走火了。”
“我马三江被你扛着丢了一圈人，你倒是出尽了风头。你就这样帮助战友？要助人为乐่就帮到底，来全方位的。”
队伍鸦雀无声，一片沉寂。
“漂亮，太漂亮了。”我说的是实话，和苑茹相比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有几分嫉妒。
下面是金上士的原话：
我是从来不吃辣椒的，是那天开了戒。时隔多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是我入伍后吃的第一顿饱饭。
“你说说，入伍两年了，臭毛病就是改不了？女人抹雪花膏是想勾引男人，你，一个大老爷们成天涂脂抹粉，要勾引谁？不男不女的，在新战士面前，你也不嫌苛碜。”连长是白城人，不经意流露出东北方言。“回去后，把你用的女人玩艺儿统统交给二排长，再写一份检查，叫你们排长一并送到连部。”
连长越是紧ู逼，莫九章越是支吾慌张。
“我白送你。”
连长的简短训话结束后，让陈贵把我们送到เ二排六班。
我对黄主任说：“我和莫九章是一个班的战友。莫九章不道德的行为伤害了医院的护士，妨碍了医院的工作秩序，全班委托我向院领导和受伤害的护士同志道歉。”
黄主任的拙劣行径已经引起全院好多医护人员和患者的不满。他正为ฦ此事害愁。知道我的来意，喜出望外，立刻๑找来那个护士。为ฦ了扩大影响，还请来一些科室代表。我认真端详那ว位护士：鸭蛋脸，两头尖，小眼睛，眉毛稀疏ຕ，腮部ຖ有稀稀拉拉的雀斑。
在会议室，黄主任说完开头语，热情地请我说话。
我站起身，大声说到：“莫九章的行为伤害了这位护士同志，这是事实，我们不赖账。黄主任及时开展革命大批判，肃清莫九章的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也是事实，我们感谢。在这里，我们有两点要补充：一是，莫九章在老家有未婚妻，在部队还调戏女护士，很不道德。”
我把莫九章未婚妻的大照片用按钉ล按在墙上：“大家请看，这就是莫九章的未婚妻，算不得美人，但我敢说，比起这位女护士至少漂亮一百倍。我不明白，这位女护士如此形象凭什么เ能ม引起莫九章的冲动？二是，请教黄主任，我们都是男ç人，自小光屁股的时侯，大人玩弄几下，那个小家伙就会勃起；读小学，早晨憋了一宿尿，也会勃起；上中学，做俯卧撑和内衣反复摩擦，还会引起勃起。你能ม说这些小男孩在调戏女人？你黄主任在办公室、在宿舍，在和女同事谈话时，你敢说你裤裆里的家伙一直规规矩矩？勃起就是耍流氓？另外，男性正常生理反应，关资产阶级屁事？难道只有软家伙才是无产阶级？我的说明到此结束。”
在场的人有的叽叽喳喳，有的哈哈大笑。黄主任气得脸色紫ใ。那个女护士捂着大红脸，嚎啕大哭，歪歪扭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