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听说。”明廉无所谓,“给就给呗,他这不是大婚么?日后分家不要少了你我那份儿就成。”见二哥的脸都要发青了,明廉挠挠脸,恍然问,“二哥,难道以前是你在打理这些东西?”
“别说这个了,魏宁提审那个私盐贩子了,你知不知道?”
明湛折回去跟凤景南隔炕桌儿相坐,喝了半盏凉茶道,“你待我,还不如皇伯父一半儿好。”
“我的性子,并不适合从事政治。我既ຂ没有百折不挠的韧性,也没有弯腰陪笑的功夫。我也并不准备去讨好这些自以为是的世家豪门。”明湛镇定的道,“对我而言,卑躬屈膝得来的尊严并不是尊严。天地生我,并不是让我对着小人弯腰的。与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们比起来,百姓就可爱多了,一点点恩惠,他们可以几年甚至终身不忘。我改革盐政,难道是为了那些豪门世家吗?我只是希望百姓可以不为买不起盐所苦,希望他们的生活能过的容易一些。”
笑话。那些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把位子空出来,明湛如何安排自己人。
凤景乾摇头道,“盐价飙高的原因有许多,也不是无故升到这个份儿上,直接下旨ຈ让他们降价,赔本儿的买卖,盐商们是吃不消เ的。”
明湛摇头,“父王不会听我的。再者,父王在一日,云南便在父王之手一日,军队上的事不必急。只是如今大好机会在眼前,浪费了实在可惜。”
不少人羡慕明湛的好运气,头一个老婆,明湛得了名声,第二个ฐ老婆,明湛又得实惠。
范维心里抱怨,嘴上还得赔笑道谢,揣着帐本子回去复命。
凤景南眼皮忽地撩起,利ำ敛般的目光直射明湛双眸,似乎要探查到他的内心深处,薄唇抿成一条线。这一眼望过去,即便凤景南什么都不说,明湛也已心有分数,薄皮丹凤眼微微眯起。
苏幸此人,混迹市井,学识心胸自然无法与明湛、凤明澜相比,不过,他也自有一套,桀桀怪笑,“贵人不是还指望着从我嘴里逼问出私盐之事么?我既不说,想必贵人也不会这么快将我处斩的!”
魏贵妃斜斜的倚在榻上,虽已年近四旬,仍是美态动人,笑道,“这是该麟趾宫发愁的事儿了,与咱们有何相干呢。”
尽管凤景南不肯回答,不过沉默便是默认。明湛当即立断ษ的打断凤景南的话,一气拿回主动权,“阮鸿雁做为郡ຉ马,如果让他拿到เ话语权,父王,镇南王府不易以这种方式介入储位之争吧?所以我说,仅这一点儿上,阮鸿雁就不合适!”
明湛握着小玉盏,盯着手里的茶问,“明淇,你说呢?”
87、比武
放下手里的茶盏,凤景乾道,“这事倒是有些稀奇,什么เ样的盐贩子,面子倒是不小。两淮你是知道的,朕就派你为钦差,亲去两淮查一查这私盐贩售、官盐屯积、盐政贪污之ใ事。”
明湛只好闭嘴了。
明菲的脸有些泛红,阮鸿雁出去后,她们几个又出来陪着说话儿。
想到เ母亲的意思,明湛并未隐瞒,点了点头。
卫王妃冷静的问,“王爷不信明湛?”
嘉睿温声道,“外头天也黑了,容孙女送祖母一程吧。”说着命丫环们取了披风大氅。
“那还不好,你只管慢慢挑就是了。”
“当年的事,”卫王妃抚摸着腕上无半分瑕疵的翠玉镯,眉间闪过一抹厌恶,一声吁叹,“当年的事。”
明湛小声道,“你可以偷偷跟我说,我绝不会说出去。”
“可惜明年姑妈大寿,我不得去。明菲的事,我想托给弟弟。”
同来的还有一封宣他回帝都的圣旨。
明湛倒是没跟凤景南客气,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儿,当然,他也不是外人。起身坐到榻沿儿,明湛无比亲热谄媚的问凤景南,“父王,你说我该怎么เ办呐?您特意到宜风亭找我,肯定有话跟我说吧。咱们亲父子,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凤景乾种种举动令明湛的亲爹凤景南大为不满,让明湛写了谢表婉约的提醒他哥一句:帝都离云南路远迢迢,何苦劳民伤财来着。
明湛嘎嘎赔笑,“知道了,不说了。”
凤景南不喜欢明湛是一码事,可有人暗害他的嫡子,这是另一码事。卫王妃并没有抓住这事不放,反而将这事的调查权交到凤景南的手上,仅这一点便让凤景南无比满意。
“王爷,猫抓到เ了,要如何处置?”何玉抓着一只雪白的狸猫,上前回禀。
明湛手很快,叮叮咚咚的分好,做个请的姿势,凤景南问,“猜子?”
“怎么又不想尿了?”
虽凤景南向来威แ严,不过有魏宁活络气氛,也算热闹。吃过酒,凤景南便要先与卫王妃回内宅,明湛跟上去,此人好似有恋母情结,一肚子的话都留着要与母亲夜谈呢。
明湛两眼仍盯向那ว人,直到那ว人抱拳躬身行礼ึ,“属下冯山思见过四公子。”
凤明礼若想在魏宁手里讨得好处,怕是不易。
其实,凤景乾实在想的多了。
可他又不能去跟皇上说:奴才瞧着四公子像有什么事儿似的,可具体啥事儿,奴才半点儿不知道。再有一次,估计皇上再也不能留他了。
凤景乾忽然回头,目光如同闪电å落在明湛的脸上,明湛忽然心跳如鼓,嘴色微张都不自知。要什么样的母亲才能亲自赐死自己的儿子?当年,方皇后是以何种心情写下废后的表书?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劝说先帝ຓ立庶子为储的?
魏峭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或者妹妹的突然过世让这位已近而立之年的兄长伤心的近乎ๆ失神,完全没有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