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本就不宽裕,如今更是一穷二白了,从知秋这事儿,她也总算瞧出来了,光她赚银子还不行,贺家实在是缺少底蕴,连个救命的老参须子都没有。
柳姨娘不急,可是有的人急了,所以才有了知秋落水这么一出。
贺文身子一僵,逃也似的离开了。
远远地就听到刘兰儿的咒骂声:“真是杀千刀的,看我公公和夫君性子软好欺负,便这样的坑人!平日里一幅被我们占了便宜的模样,如今一看,也不知道是谁,长了一副黑心肠!一千贯啊!你们竟然私藏了一千贯!”
“我知道阿奶阿娘还有阿姐,都一直不喜我和知秋,却是没有想到,你们的心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阿娘,你立马开箱笼拿钱救知秋,不然的话,我就划破贺知乐的脸,脸破了,也就不用嫁人了,不用嫁人还要什么嫁妆!”
“可是不知道何故,阿娘又放下,话也没有说,便急匆匆的走开了。我正觉得奇怪,想唤住阿娘,便被崔小郎撞进了湖中ณ。”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种事情今日一过,就再也查不清楚了。
陆寻深以为然,强龙不压地头蛇。贺知春既ຂ然问他提了这么一嘴,显然是对君山也有所图。
“请使君娘子安。”众人行了礼。
这兄弟三人生得都与贺余有几分相似,若论容貌,当属贺知礼最盛,他生得唇红齿白的,眉目含情,一张嘴儿像是抹了蜜似的,若生在权贵之ใ家,那当是数得着的风流浪子;若是生在贫民家,那多半是卖去楚馆中当小倌的。
贺知秋被她这个泼妇样子臊得慌,一时之ใ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若是刘兰儿对她们也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啊!
贺知春并非不膈应赵大一家子仍是奉崔九为主,但是如今她手头无人可用,只能ม先凑合着了。她年纪小,再换人,也保不齐他会奴大欺主。
贺知春打开一看,气了个倒仰,“崔九这个ฐ贱人,砸了个ฐ头要分我三分利!”
贺知春黑着脸,不想看她,又提起笔认认真真的默写起佛经来了,并非她信佛,而是曾夫子实在是太喜欢罚人抄书了,她提前写一些也算是防范于未然。
“今日要见夫子,紧张得睡不着么?”贺知春用柳枝蘸了盐洗了牙,又用帕子抹了抹脸,调笑道。
贺知秋手中的笔都没有搁,回过头来白了贺知春一眼,“今早阿姐又被告黑状了。阿娘下定决心要惩治你呢,阿爹也说了,日后都不让你随意出门了,说是要让咱们同乐娘一道儿跟着师傅们学规矩。”
她虽然跳脱,却也明白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只是时间紧迫,她确实是有些着急。
陆寻皱了皱眉,他只当贺知春默认这知味记的老板便是崔九了,那他不缺这点银子,自然不会卖方子了,不卖方子,那便只是个ฐ小生意,陆氏愿不愿意接?
她想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贺知书,摇了摇头,比那些名士实在是差得远了。
贺知书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脚๐踩黑色底绣兰花靴,虽然是个ฐ文弱书生,却健步如飞,很快的便到了洞庭湖边。
过了好一会儿,贺知秋才小声的问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难过。
“那ว就罢了。你们姐妹二人闲得无事,不要到เ处乱跑,多绣绣花儿,你阿姐出嫁,都用得上呢。”
崔使君心中ณ大骇,背起崔九,便冲进了船舱,“刘郎中,快与我侄儿瞧瞧。”
说着还趁那ว姓徐的不注意,又摸了两个ฐ笋儿揣进怀中。
崔九闭着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阿娘有孕在身,想吃那的笋儿,我便去买上一些,我听说有那山匪的家眷,在湖边卖笋儿呢。”
说完她又取了一些竹板子,提笔写了店中将要卖的菜色:鸡蛋炒粉,素粉,炒肉粉,卤肉粉,鱼粉,卤蛋,酸豆角,酸笋,香酥小银鱼……
贺知秋听着红了眼,“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往回赚呢,就想着么多。”
可是贺知乐是王氏的掌心宝,她姐妹二人就是路边草。
贺老爷子共有三子一女,长子贺福托了贺余做官的福,在村中守着老宅田地,也算是个小地主,他得了两子一女,长子贺文就在这岳州城中开了个竹器铺子,次子贺文在家中种地,幺女贺菊年初刚定了亲。
贺余竟然还是将这砚台拿来了,贺知春有些出神。
老百姓最常吃的便是白鲢ຘ鱼炖白萝卜,美味的很。
跪祠堂?贺知秋不明所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穿着一件深红色绣着蔓藤的襦裙,系着深蓝半臂小褂的王氏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崔九显然没有被小娘摸过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做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南蛮子就是不知礼。”
贺知春说着,朝着崔九看过去。
贺知礼眼睛眨了眨,笑道:“张小娘的话,某哪里敢不从!”
贺知春吐了吐舌头,你咋不说刚才一群大婶躺过了呢?
一直到用晚食的时候,贺知礼准备的册子几乎已经写满了各种娘子的名儿了,这才甩着膀子将那ว逍遥椅给拖进了角门里。
贺知春赶忙从树上跳了下来,追上了贺知礼ึ。
“阿哥,我就说了,你就是命中注定要拯救贺家的人啊……”
贺知礼冷哼一声,板着脸怒道:“你不是说不用某出卖美色么……还说只要在那里躺着就行了!一睡发家!”
不出卖美色?之前是谁说衣襟要不要扯开一些……
贺知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