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府里新递补的奴仆名单已经点好呈上来了。”玉兰将一小本册子放在婉宁跟前,“主子看看要怎么分配?”
“也该是时候了,皇上这回南下已经去了快五个月了。”青黛回道,“这回还得给十五跟十六阿哥挑选嫡福晋,皇上肯定会在六月前回来的。”
“是。”玉兰脆生生应道,“去岁直亲王福晋生产之后便一直身子虚弱,这西洋参当时主子就给送去过,听说药效十分显著,给惠妃娘娘也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惠妃娘娘一直想要给郡王爷指个继福晋,主ว子这回进宫去只怕又要被唠叨了。”
年羹尧下了衙回来,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年夫人给请了过去,哭哭啼啼听了一通叶赫那拉氏如何如何不尊敬长辈,明里暗里被职责对妹妹的前程不上心,以后妹妹得了势也不会叫她帮助自己้的话,今日本就差ๆ事不顺,现在更是憋得一肚子火,对着年夫人已经完全没有好脸色。还是鸳鸯有眼力,动作轻微地碰了碰年夫人的手肘,示意她看一看年羹尧的脸色,才好歹止住了话头。
“我听父亲说,年遐龄跟年希尧都是闷头干实事儿的人,怎么这年羹尧不学学自己的父亲跟兄长,偏要钻研旁门左道,拿自己的妹妹名声来做赌注。”婉宁拨着青花缠枝纹茶盅的杯盖,“去回绝了年家的帖子,就说我每日都得去畅春园伺候良嫔,不得空见她们。”
“大福晋的脸色不好看,我怕她被气着了。”婉宁此时开口说道。
“是。”陈喜应道,“主子明天可是要去应直亲王的邀约?”
张嬷嬷道:“其实主ว子这回病得这样厉害,除了是咳疾复之外,还有被气着的缘故。侧福晋这阵子在王府里忙着福晋的丧事所以不知,自从福晋病逝的消เ息传进宫来之ใ后,惠妃娘娘便常常来找主ว子谈心,话里话外都是要在明年选秀的时候给郡王爷指位出身高贵的继福晋。主子一直不肯松口,惠妃娘娘好几次无功而返之后便恼羞成怒,说主ว子是个没良心的额娘,丝毫不为ฦ郡王爷考虑。又说主ว子出身本就低,没办法给郡王爷助力,没有家室出众的继福晋帮衬,对郡王爷的仕途也是无益的。主子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是十分难受,这才使病情加重。”
“直亲王家的那个ฐ王氏被废了。”这日瓜尔佳氏带着儿子弘晊来串门,叫弘旺跟弘昕把堂弟带下去玩耍后,她才说道,“要不是大嫂拦着,估计王氏就要被直亲王活活打死了。”
“怪不得惠妃娘娘的嫂子三番五次进宫请安,想必是想请惠妃娘娘出面,给自己姑娘指个ฐ好前程。”良嫔抿了一口茶,“惠妃娘娘的兄长是满军正红旗都统,从一品的官儿,他家的姑娘搁在眼下足可以当皇子阿哥的嫡福晋了。”
“针线房的绣娘们已๐经给主ว子准备出月子后穿的衣裳,奴婢去瞧过,布料都是上好的料é子。听说内务府刚ธ送来两匹蜀锦,郡王爷吩咐了都给主ว子留แ着。”玉兰让紫菀去传膳,自己้则拿起梳子给婉宁梳头,“知道这事之后,齐佳格格、博尔济吉特格格跟郎格格都很不高兴呢。”
“太太已经来了。”琥珀拿着篦子给婉宁梳头,“大奶奶也跟着太太过来了,只是没有留แ在府中。这个ฐ时辰太太应该是在暖房里给小阿哥绣虎头帽,奴婢已经让紫菀去通知太太了。”
“我方แ才倒没有听十四弟说起过这事。”胤禩有些惊讶,“看来现在十四弟心中ณ只想着怎么把乌雅家的人从刑部捞出来,也顾不得弟妹腹中ณ的孩子了。”
“奴婢知道。”
遣退张太医后,胤禩才把琬宁搂在怀里,伸手拂过她的鬓,温柔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说罢还吻了吻她的顶ะ。
“主ว子,陈喜带江翀来了。”琥珀给琬宁换了一个手炉后便道。
“儿子带来了良药跟良医,先让太医给汗阿玛诊脉吧。”因为一路上都是赶着过来,让太子的脸色很不好看,身上还带着汗水的味道,原本扎得整齐的长辫已经有些凌乱ກ,他也顾不上这些,一心想着康熙ກ的安全。
“此处离皇帐不远,”胤禩擦去额头的汗水,“出吧!”
“奴婢知道该怎么说的。”张嬷嬷心中ณ也有些惭愧,觉着这其中也是有自己的疏忽。
琬宁在暖房差不多一个ฐ时辰,外头一直人影憧憧,却并没有人进来回禀到底是怎么เ一回事。得到เ消息的郎氏也赶了过来,她虽然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可实际上对博尔济吉特氏这一胎并不放在心上,能不能ม平安诞下胤禩的孩子也不是郎氏会担心的。
五贝勒这回是带着五福晋出门的,估计也是宜妃耳提面命的后果。
“哪里比得上妹妹,”郎氏最是看不惯博尔济吉特氏的恃宠而骄,还没等琬宁张嘴就替她反驳,“侧福晋那是因为ฦ日子浅没法诊出来,这也是常见的事情。倒是妹妹,那ว阵子陈太医才说妹妹身子如常,可十天后便改口说有了近三个ฐ月的身孕,这等功夫咱们姐妹几人想学都学不来呢。”
“这个‘喜讯’还真是时候。”吴雅氏撇了撇嘴。
詹氏心中ณ一惊,对上胤禩冰冷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全都给咽下去了。
“有这么多位兄长看着,十四阿哥应该不会这么เ莽撞的。”十四阿哥虽然被娇惯着长大,可到底也是皇子阿哥,什么เ该做什么不该做心中总会有数吧。
“这便是老八的侧福晋了。”德妃又将话头转向琬宁,“今日怎么不把两个阿哥带进宫来?说起来本宫还没好好看过他们呢。”
“只老四一人?十四呢?”
“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