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何芹的大嗓门,我额角不由一阵抽搐,难怪这几天做梦,不是梦见有大明星在演唱会上大唱raທp,就是梦见躲在难民营里被日本鬼子的机枪“突突突”地扫射……别说需要静养的病人,就是昏睡多年的植物人恐怕也能被她吵醒。
秦以诺那样冷静的人,居然也会动怒吗,而且……竟是为了我?
“可为什么……”
“这是秦先生的意思,他晚上会回公司,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亲口问他。对了,以后每天都会有造型师上来给你做发型、换衣服,这笔开销不会算在你的工资里。下午有一组拍摄,你既然没事就跟着一起去学学东西,以后的路子也广一些。”李姐打断我的话,三言两语地吩咐完,就踩着纤细的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那ว是秦以诺!
“不需要什么前门后门,只要能出去,哪里都是门。”说着,他带我从货梯来到了二楼。
那是muses一本新刊的策划案,详细到了每一个栏目的大致内容。普通时尚杂志的受众群体多为ฦ青年白领,这一本的却将目光投向了初ม高中生,是秦氏集团收购muses之后的一个大胆尝试。
靳默函这是……在窃取公司的机密!
牧屿说话总是时而调侃时而认真,两种风格无缝衔接,猜得到เ开头却猜不到结局,令我忍不住一阵结舌。
这一路的气氛很沉闷,副驾驶座上的秦以诺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刚刚牵住我手的场景,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说着,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小顾,你先和我出去见秦先生和总编,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走出化妆间的那一刻๑,四周的空气陡然凝固,无数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好一会儿才有人惊叫出声:“天呐,这裙子……”
投资商……她果然有些背景。
“昨天我不是故意把你关在外头的……”何芹的下一句更让我摸不着头脑。
“可是换洗的衣服……”
“这里有浴ภ袍和烘干机,你可以把今天的衣服洗好,明天再穿一次。”
6点?
“所以,你现在是单身?”她突然问。
“带来了。”我从包里拿出资料é。
她接过文件夹,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匆匆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那背影,活像个上战场的铁娘子。
“你懂什么,老子就喜欢这种二十七八岁的丰满女人,玩起来多有味道……”
“好啊,你居然敢骗我!”那女人突然尖叫着揪住了靳默函的睡衣,“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不认识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怎么?”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我难得接一个大客户,要是迟到了,你担当得起?”
“我……”我不由一阵结舌,本想再问问那个大客户到เ底是谁,然而话未出口,他已经抓起钥匙走了出去,丝毫没有再理会我的意思。
与此同时,似乎有道逼人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转头去看,看见了秦以诺冷若冰霜的脸。
还没回过神来,牧屿已经单膝跪了下来,再次握起沉宛琪的手,戴上了那枚戒指。
他的姿ู势僵硬得让我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那个ฐ总是将眉毛挑得一高一低,仿佛永远不会有烦心事的牧屿,竟也有这样卑微的时候……
“这还差不多。”沉宛琪满意地看了一眼戒指,拿起另一个ฐ放在牧屿手心里,扭头看向一众宾客,“交换完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说着,从洁白的阶梯上下来了。
人群默默让开了一条道,走过我身边时,沉宛琪突然停了下来,先是狐疑地瞧了我一眼,而后又瞧了瞧牵着我手的秦以诺,眸光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你就是秦氏集团的公子?”
“我从来不是什么เ公子。”秦以诺淡淡说道。
“可惜了,我想要的未婚夫本来是你。”沉宛琪朝他轻笑了一下,脸颊๐上是两个ฐ小小的酒涡。
不远处那几个长者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沉宛琪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开,蓝色蓬ศ蓬ศ裙上还沾着一丝洁白的奶油。
“看见情敌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表现?”秦以诺的声音低沉如夜风。
“什么?”我怔怔地看向他,恰好对上他漆黑的目光。
那瞳孔里是两ä个面色慌乱的我,那ว么小,却那么清晰,我嘴唇动了动,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情敌?
是在说沉宛琪吗……
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我的心乱ກ成了一团麻,根本分不清这话里的真假。
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秦以诺的恋人,能坦然地被他牵着手,面对所有陌生人的目光,能ม在他被其她女人调侃时,能ม理所当然地面露怒色,或是大方一笑……
但事实却显然不是如此。
“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我情不自禁地开了口,话一说完,自己都觉得无比的矫揉造作。
残忍吗?
可以站在梦寐以求的秦先生身边,与他如此亲密地低声耳语,可以每天妆容明媚、衣着精致,还可以领到天文数字般的薪水……这里的每一条都与残忍二字沾不上边,但人心何其贪婪,假象看得太久,就会奢望它有朝一日能成真。
如果有朝一日他牵起我的手,不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