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露天烧烤,谭恬的女朋友从厨房推了个蛋糕出来,我一看就明白,那ว是她自己做的。
“阿非,还有一个星期就是谭恬生日了。”
我跟虞路彻底变成了死党,进进出出就好像一个人的两ä个影子,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粘着我,但我也没拒绝就对了。
屏幕上转到一支新า的曲子,不是我点的,歌名也很陌生,反正这些都无所谓,只要祝福到就行了,我跟着歌词唱了起来。
“咦?怎么เ啦?”他大概ฐ是见我脸色古怪,朝我走了过来。
他好笑地说:“在你看来我在胡闹?你是不是还觉得原因在你身上?你是我的谁,也来管我?”
我有些奇怪:“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เ?”可虞路跟他不认识啊,不至于告诉他我旧ງ伤复发的事。
我笑着看他。
“你瘦了。”
“谈情说爱呢你们,快过来训练了。”场地的另一边,伙伴们在叫。
我憋着气,说:“一个老朋友,很久ื没见了,所以聊的时间久了点。”
没过多久ื,牛哥果然给我电å话,说了时间地点,我就出门了。因为还没到时间,我一个人在街上瞎逛,直到เ被一个声音叫住,是我们班上一个女生,我知道她一直都挺喜欢谭恬。我这个人,有时过分迟钝,有时又过分敏感。她问我干什么เ去,我觉得也没必要撒谎,就说了我们一群人要去唱歌,她又问有谁,我也说了,有那谁谁,谁谁,哦,还有谭恬,说完她就“哦”了一下,我侧头看看她,想知道她有什么要说,她脸上一点点红了起来,这就是我永远不了解女生的一点,她又不说要跟着我去,又不跟我道别,这样一声不吭弄得我内心十分煎熬,于是我就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她慢慢点了点头。
“是为ฦ了故意跟我一起吗?”他睁大了眼睛问我。
我能说什么เ,他知道的,明明应该知道我这样一个人的,他不是说爱我么เ,我性格中消极被动的那一面从我被生出来就一直跟着我长大了,我从来都想不到要主动和别人联络,即便是他。我没有办法像其他恋爱中的人那样,没事就发个ฐ短信问你在干什么เ,说我想你了,这甚至让我觉得很羞耻。
不知道是昏黄的路灯的关系造成了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对。
“其实同性恋在国外挺普遍的,”他说:“我还见过那种两个ฐ大男ç人在街上就接吻的。”
“当然,就算开放如美国,也会有歧视他们的人,不过我想,爱是没有错的。”
他一定是以为影碟的内容让我引起了强烈的不适,我是不适,不过不是他想的那种不适。
二月的某一天里,我遇到了高兴。
那个时候我在一间很小的琴行里,店铺里的吉他几乎ๆ被我摸了个ฐ遍,恰巧ู那天老板没什么เ生意,就煮ุ了一壶咖啡,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我对吉他的知识实在少得可怜,大部ຖ分时候都是听他在说,我低头拨弄吉他,偶尔抬头和他聊几句。这种陌生人之间的状态让我感到很惬意。
偶尔抬头间,我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男孩,薄的跟纸片人似的肩上背了把吉他,看我的目光里没有温度。
“高兴啊。”老板笑呵呵地打招呼。
男孩扬了扬下巴,我猜这是他打招呼的方式。接着他转头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弹得不好,但是你弹琴的样子还不赖。”
他说话的语气和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没有贬低或者赞赏的意思,好像他只是这么想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也根本不介意你会不会听。
“……嗯,谢谢。”
“我没有在夸你啊。”
“呵呵,随便你。”
从他开口说话时,我就知道我会迷上他,我喜欢一切带神秘色彩的东西,而他正是那一类的。
老板说:“阿非,既然碰上了,你不如问问看高兴肯不肯教你吉他,他技术很好的。”
我没开口,我知道我说了他也不会教的,他就不是那ว种人,我也很讶异自己้第一眼就能对他作出这样的判断。
“你不问我吗?”他等了一会,看我不说话,问我。
“问什么?”
“问我肯不肯教你,”他说,“这样我就可以拒绝你了。”
“哦,那ว你肯不肯教我?”
他好像因为我这么顺从觉得很有意思,就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很深的酒窝,我估计它们平时没有什么เ机会见人。
他没有像自己说的那ว样拒绝我,他什么เ都没说,也没跟老板打招呼就走掉了。
那天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前奏,甚至算不上开始,过了很久,我终于领教了他的技术,手指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