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脾气倔着呢!胆子小,被吓住了,那ว天半夜的时候还哭醒了一回,为这事,我家老头子就怪上我了。唉!”周穆迪叹气地说道。
“干娘,什么是童养媳?”妞妞仰着小脸,嘟着嘴巴问道。
金宝嘴里含着饭,也笑着唤道:“妞妞!镇上好玩不?”
两头驴一边一个的被套在平板车的扶手边,跟着平板车在小跑着。街上的人实在是多,妞妞被周穆迪吓唬之后,现在看到陌生人就害怕,把小身子缩成一团,小手紧紧地抓着箩筐,生怕自己会被卖掉了,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周穆迪见妞妞害怕了,她顿ู时心里十分满意。
妞妞好不容易才平静了哭声,含着眼泪去竹笼子边看了一会儿还剩下的几只小兔子、小狐狸、小竹鼠和小黄鼠狼,看着笼子里凄凄凉凉的,几个小东西正在瑟瑟发抖,似乎正在害怕,妞妞心里顿时十分伤心,小手在笼子外面摸了又摸,恋恋不舍,对着笼子里的小动物安慰道:“不怕!不怕!妞妞喂东西给你们吃!告诉爷爷,让爷爷不卖你们。”
“奶奶?这是什么?”妞妞看着那ว一只只尖嘴、小脑袋、皮毛异常光滑、或雪白或纯黑或火红的小东西,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欢喜。
刘ถ长祥正在全神贯注地想着心事,不知道妞妞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把扑到เ刘长祥的背上,“咯咯”地笑着,倒是把刘长祥从沉思里唤醒了出来。
村长生气地哼了一声,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防止大家伙暴动,他还是得认认真真地替掌管他们刘家村老少的官府说些好话给大家听。粗声粗气地说道:“给咱们两ä麻袋就成假的了?官差ๆ说县里一百个村子里,就只有二十个ฐ村子分到了两麻袋呢!其他八十个村子只得了一麻袋!咱分得多哩!”
“我们也捉得到เ兔子不?我也想要!”妞妞兴奋地表示。
妞妞表情很轻松,笑着说道:“不讨厌!喜欢奶奶!”
妞妞的大眼睛看看爷爷,又转头看看干娘,然后又十分不舍地看看自己碗里还没吃完的田鸡腿,神情十分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还打耳朵!奶奶说妞妞不听话,不听话就要打屁股。”
等着周穆迪把上一匹布织完然后换上新的麻线的时候,妞妞终于有机会登场了。她十分自觉地搬过小板凳,站上去,把小手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周穆迪站在旁边无所谓地看着,把此时的妞妞当作耍把戏一样的事情在看待,在理智上不相信妞妞会织布,在感情上等着笑话妞妞。
金宝作老成状,挑高着左边的眉毛,满脸洋溢着自信,用一副什么也瞒不过我的口气说道:“我爹爹和娘每回都是这么เ对我说的,都说要想想,结果就是什么也没有。[]”
妞妞伸着小手要来摸摸爷爷的脚,刘ถ长祥看到了,赶忙把妞妞的手给捉住了,截在途中,和蔼地说道:“爷爷的脚脏,会把妞妞的手给弄脏了。”
吃过饭,周穆迪回西屋里去织布,她也没有仔细留心织布机上有什么不同之处,检查了一下,见布匹和棉线都没有被打乱,虽然觉得那已经织好的布好像比自己้记得的长度要长了那ว么一些,但也没有往妞妞的身上去想,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她根本就不认为妞妞现在就会有织布的本事了。周穆迪静着心坐下身,开始织布。
“那ว行,奶奶走了!”周穆迪把担子挑到院子的门外,放下担子,把门拉关上,只听见“吧嗒”一声,声音既清脆ะ、又响亮,门从外面被上了锁。
“嗯!娘先吃!”小手把凉糕举高了递着。海元媳妇笑着在上面咬了一小口,空着的那只手在金宝的头上摸了摸,和蔼的哄道:“好了,娘吃过了,剩下的金宝吃吧!”
“这哪里是什么讲究?一点心意罢了,再说,是给金宝的。”周穆迪笑着回答道。
“干爹!”
很快到了中午,到了刘信郎家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刘信郎热情地留刘长祥吃午饭,刘长祥不肯,把手里的木头和锯子都放下,约了下午还来,就抱着妞妞走了。
金宝说:“是不是鱼鱼?”
……
“哎呦!”周穆迪立马惊叹一声,着急地问道:“妞妞,你跑来做什么啊?脸撞疼没?”
周穆迪听了,转过头朝妞妞看着,好笑地回道:“怎么没有?还在土下面呢!你再仔细挖!挖到了就有了!”
“不如咱一起、合众人之ใ力,再捣鼓一个ฐ赚钱的东西出来?”
周穆迪见了小妞妞的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问道:“妞妞,你看啥呢?爷爷、奶奶说啥,你都听明白了不?”
墙角边,两个ฐ小人儿在说悄悄话。
刘长祥接着闷声不响地做皮蛋,他在心里已๐经下定决心了,这辈子就守着小妞妞过,是不会再要孩子了。他现在知道了周穆迪心里的想法,他们夫妻两个感情一向和睦,但是他现在打定主意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去顺着周穆迪的,在他的心里,小妞妞是最重要的。他打算给小妞妞找个ฐ上门女婿回来,小妞妞尽管是孙女,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偏疼她,完全不受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
枕边的周穆迪此时的心思却是百转千回,徘徊不断。这回想的不是伤心事,而是未来的事,关于未来的希望的事。她想起在赶集的路上大家说到的村里雨村他娘又怀孕了的事,雨村他娘今年五十二岁,这样老蚌生珠的事情在村里还属稀罕事,周穆迪在心里很是羡慕。她今年才不过三十五岁,比起雨村他娘来要年轻很多,以前刘东元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