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家的马车不小,但此时挤上了四个ฐ人,还是显得有些局促了。再说天气炎热,马车里虽然不怕阳光暴晒,却也是热气哄哄,无奈之下,晴鸢只得让秋玲坐到李太医那ว边去,自己则ท跟两位阿哥同乘。
胤禩坐在她的对面,一边喝着水,吃着下人们孝敬上来的吃食,一边不由得感叹道:“想不到你在你家的庄子上,倒还挺得人心的嘛!”
晴鸢却没工夫去打量这两人的神情、揣度他们的心思,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推脱掉四阿哥的邀请,就算要回京,也用不着跟他们一起不是?
“谢格格,奴婢记住了。”秋玲含着泪,站起来,给晴鸢梳妆打扮。或许是吓过头了,手还一直有点抖。
晴鸢一脸黑线,看着两人,带着三分懊恼和三分怨嗔,看着胤禩说道,“八阿哥,您和四阿哥方才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这下您二位把功劳都要走了,我阿玛知道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旋又紧张地看着他们,哀求道,“两ä位阿哥,就当帮晴鸢一个忙,千万别说这东西是我弄出来的,别让我阿玛知道,好吗?”
晴鸢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人要识时务,不能得意忘形,不然今儿个是她得意取笑皇子,明儿个就该寻个错处让皇子打发了,到เ时哭都没地儿哭去!
胤禛点点头道:“虽说是些闲书,但你平日里也能ม留意农耕方面的事情,倒也是个有心人。你说的那种农具在哪里?带我们。”
胤禛和胤禩对视一笑,胤禛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出去走走吧。李太医,你可要随我们一起?”
胤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晴鸢,幽深的眼神里看不出丁点儿情绪,缓缓笑着说道:“额娘听说晴鸢病了,还特意来了庄子上休养,心中挂念,就命我带了李太医前来诊治。不过……”他上下打量着晴鸢,笑意加深,“看这样子,倒是并无大碍啊!”
她到底还要给他多大的惊喜才会罢休?
果然,只见胤禩默不作声站在那里,虽并没有放开她,却也没有进一步的指责。她见此情景,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了解了这点之后,她不禁哑然失笑,暗嘲自己้不动大脑,明知两个ฐ时代的生产能力相差ๆ太远,偏偏还要拿来比较。
过了许久,两人就快要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这才缓了缓神。秋玲拍着胸脯,大口呼吸了两下新า鲜空气,这才迫不及待地说道:“格格,这就成了吗?这就是花卉水了吗?”
此时,见晴鸢主仆缓缓走来,不管心里相不相信,所有人还是毕恭毕敬地跪下给她磕了头,嘴里都说着“格格吉祥”。
晴鸢在一旁帮着回答一些原理性的问题,例如一些简单的力学原理等等,她自己也只有一点零星的认识,但毕竟是跨时代的知识,因此听在这些做了一辈子器具的匠人们耳中,却都是极为ฦ高超精妙的道理,再结合着平日做工的实际,一来二去,竟然将这两种机器的关节都一一打通了!一时之间,匠人们对这位格格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交口称赞,直道格格乃ี是天人下凡,才能有如此的巧ู思妙想。
听了这话,桂东更是心中ณ感慨,于是告退出来,径自去寻匠人参详图画去了。
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京城,这农庄里就变成了晴鸢一人独大,于是更加的摒弃了官家格格的规范教条,带着秋玲在田间地头没大没小地疯玩起来。在那个奇怪的梦中,郭佳玉的父母都曾是知识青年,下过乡插过队的,老年时也曾絮絮叨叨跟郭佳玉说起过不少的田间趣事。只是郭佳玉这种糖水里泡大的孩子,很少去农村吃苦,长大后又一直忙着经营事业,所以很多东西也只是听过,想象一番罢了。没想这些记忆都给了晴鸢之后,倒让她得了机会可以亲身去体验尝试一番,倒也颇为好玩。
母亲的心还跳得厉害,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恨又爱地说道:“怎么เ这么调皮!方才可吓死我了!万一摔出个ฐ什么意外来可怎么办?!今后,再不许玩那个玩意儿了!”
她敢躲么?能ม躲到เ哪里去?
默默叹了一声,这皇帝的儿子真的不好做啊!她忍不住轻声劝道:“八阿哥,凡事要得到เ就必须ี要先付出。要想得到เ别人没有的地位权利,就必然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和辛劳,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如今,您的辛苦并没有白费,皇上喜欢您,愈发的看重您,您在众位阿哥中ณ也是佼佼者,这便让所有一切都有了回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这皇子的心事又岂是那么好听的?听了,说不得就要卷入那些勾心斗ç角中去,她可是一直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啊!可不听,当着胤禩的面儿,她能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吗?如果他真是梦中所知的“八贤王”,如此精明厉害的人物,她怎么เ敢得罪?
然而她不找麻烦,麻烦却是喜欢找她。躲了不过两天,这日,她正在房中刺绣,忽听前院的丫鬟来报,说是父亲让她去客厅一趟。
回到席中,母亲对她的长久离席颇有些不满。不过此时宴席已近尾声,德妃的脸上露出了疲态,底下那些宫妃们都是些精明的主儿,自然知道该散了。于是又说了几句话,德妃便先行退场。
胤禩见了是她,顿时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乌云。良贵人卫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晴鸢,他自是知道自己的额娘在担心什么,于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安慰道:“额娘,没事的,你先回去吧,这儿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