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林吹了灯之后伸出手臂让傅宁枕,傅宁犹疑ທ了一下就枕了上去,并调整出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事情发展至此,她心里的诸多隔阂,也是渐消了。
刘曾明没了刚才的冲动劲,这会儿听着傅宁说,倒真顿了顿:“你真是因为ฦ得病才没怀孩子的?”
六天的早班之后,柳成林开始换晚班。当然不可能是早ຉ上上完晚上接着上,而是要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去上。他晌午没过一会上完早班回来,照ั例先是睡了一觉。傅宁在灶房忙上忙下给他煮了挂面,还在里面打了个鸡蛋,挂面现在可是金贵玩意儿,家里母鸡不能下蛋的时候鸡蛋也一样。
以前别人家不爱听他骂,认孬赔不是赔东西他也就骂个ฐ一会,谁知道人家不认孬,他居然能ม骂这么久,战斗力直破天际!
“没事。”柳成林道:“我说过我得你让你过好日子!”
但柳成林决定的事情,家里是没人能改变的,所以也只能让他去。
傅宁在柳成林旁้边坐下,开口问:“你们说什么呢?”
柳成林看傅宁又开始出神,就叫了她一句:“阿宁。”
傅静抓了把韭菜,说家常一样说:“嫌我不会说话,嫌我做饭难吃,嫌我没力气搬不动东西……总之看着不过眼,不是扇两ä巴掌就是踹几脚,家常便饭。当初爸和大哥二哥不就是因为赵小宝家在村里是大户之家,他又在派出所混了差事,所以把我嫁给他,结果怎么样?也就是吃喝不愁,给娘家人长了脸撑了腰杆子,受的委屈没人看见。”
“大嫂二嫂也来了?”傅宁还是看着冯玉梅。
柳成林也回头看了看傅宁慢走的背影,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这小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本他和其他人一样,都觉得这事儿是没的解决的,只能ม认孬一辈子。谁知道,这道个歉,唬一唬威胁威胁,却也是有用的。
“刘佑志,你说话得负责任,到底是谁家先祸祸的谁家?现在我们一家都没脸出门,连带我兄弟好几家也没脸出门,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我家曾明也是找不到媳妇了,你说是谁家祸祸的谁家?!”刘老汉说到最后大瞪着眼,眼睛里全是恨意,身子一直颤。
喝得走路打飘,三人去茅坑撒了尿又回来继续。那ว边严å青的媳妇在房里纳了一阵鞋底,等不住了,从卧房来到灶房。刘佑志嘿嘿一笑,眯着眼说:“弟妹,还没睡哪?”
傅宁在屋里捣鼓了好一阵子,就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听着声音,好像是柳成林的四弟回来了。柳成林的四弟不是作孽的那ว个人,作孽的是五弟,早已经消失不知到哪去了,连一点音信也没有。若是有点音信,抓回来交给刘家,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เ今天这样了。
傅宁又无力地慢眨了几下眼,看着男人脸上焦急担心的表情,半天哑着嗓子说出一句话:“我没事。”
柳成林伸手把她手里的镰刀夺下来,笑着像哄孩子一样说:“你去那ว边树下歇着等我,乖。”
傅宁囧……
等柳成林把镰刀扔到一边,她又自己捡回来,看着他说:“你们都干活只有我不干,会被人家说闲话的。收多收少我都收一点,至少我也出了力。”
柳成林看着她,“那要是热了累了,自己้去树下凉着去。”
“我也不傻。”傅宁抬手扶了一下凉帽檐。
柳成林弯腰动刀以后,傅宁自己้把镰刀拿在手里,握长握短,找最合适的地方。握好了就伸进豆根里,费力割断ษ大豆杆。在别人那看起来是那么轻松紧快的活,在她手里可就难得不得了。
柳成林不时转头看她,见她动作生硬,就出声嘱咐:“阿宁,你小心点,别伤了脚。”
“我知道……”傅宁的尾音还没拖完,手里的镰刀刚好割断了一根豆杆,劲没收住,刀口直冲着脚趾头而去,布鞋坏了。
傅宁“嘶”地抽了口气没叫出声,然后自己蹲下来把鞋脱掉,果然见红了……乌ไ鸦嘴……
不好意思也不大习惯麻烦别人,傅宁就默默又把脚塞进了鞋里,看着柳成林说了一声:“我有点渴了,去树下喝点水。”
“去吧。”柳成林回头看她,应了一声,又转回去收豆子。
傅宁擦了两把脸上的细汗,瘸着腿往田地头上的树下去。到เ了树下,她丢下镰刀,往地上一坐就把鞋子脱了。大脚趾头被割了个ฐ口子,还在往外冒鲜血,鞋里也染了不少血。虽然是小伤,不严重,但那些血看着还是挺叫人心惊的。
傅宁忍着疼在手指上吐了点口水,用口水抹了抹伤口,又从身上摸出些碎布条出来,缠到大脚趾上包住伤口。她正细细缠着的时候,黄为龙媳妇不知道从哪块田里出来,一边喝水一边说:“哟,这不是柳老三的媳妇傅宁么?”
傅宁看她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理她,把自己的伤口缠好穿好鞋子。黄为ฦ龙媳妇喝完水,看了一眼她的脚๐,继续说:“收个豆子都能把脚收破了,弄得跟多娇贵人家出来的闺女似的,还不是一样的穷人家。”
“你闭嘴。”傅宁突然出声,声音不大不小。
黄为ฦ龙媳妇斜了她一眼:“怎么?还不能说你了?再怎么说我也大你那么เ多岁,说你两句怎么了?”
傅宁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裤ไ子,看也不看她说:“黄大嫂,俗话说祸ຖ从口出,不要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