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只要给钱,无论客人提什麽要求都行?”
远处,码头上没有丝毫动静。
季子祺ຘ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要是早学乖就好了,何必受那麽多苦。”王总用怜悯的语气说。
想到这,他恨不得双眼一闭,直接昏厥过去,或许还能死里逃生。
季子祺大言不惭地说:我想当美国总统。
“别看。”凌霄的声音如磨砂般粗糙。
“到底是什麽!”季子祺尖声问,不顾他阻拦硬是掀开盒盖,然後,差点昏厥。
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著不同的黑夜。
男人的手指夹住高脚๐杯,漫不经心的摇晃,安然的夜色下,深邃的眼睛凭添几分悠然。他仰头喝下淡红液体,浓醇的酒气微微熏人。
有人敲门,低低唤了声:“向南哥。”
“进来。”陈向南放松自己,挺拔的身躯陷入黑色靠背椅中ณ,问:“情况怎麽样?”
“一切顺利。”来人正是他的心腹,恭敬地报告:“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礼物送给响尾蛇。”
“反正礼物也是捡来的,就做个顺ิ水人情。”陈向南说。
丧ç彪眼皮颤了下,默然无语。
根据派去越南的手下回报,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结束,但场面惨烈得不堪入目,现场除了尸体之外只剩受重伤花豹。而这个仅凭一己้之力剿灭整个ฐ军团的人,身中多枪却仍未断ษ气。
如此强大到恐怖的杀手,在陈向南的眼里,也仅仅只是礼ึ物而已๐。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终结掉传奇一生。
“向南哥,接下来要怎麽做?”
“和之前一样,盯紧ู他们就行。”陈向南说。
“是。”丧彪领ๆ命而去。
陈向南仰头饮尽杯中ณ酒,打开抽屉,将某人的档案资料é随手扔进垃圾桶。
花豹是独居动物,领地范围可达四十平方公里,相等於十个故宫的面积总合。若有其他动物企图侵犯领地,必定会遭到เ猛烈的袭击。它生性残暴,必要时,会将自己幼崽作为ฦ食物吞噬。
而这个收养同类,并且舍己为人的蠢材,根本不配与它相提并论。
花豹?笑话!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เ如此壮观的画面。年代久远的吊脚楼ä,逐渐被火舌吞噬,最後轰然倒塌。木材落进溪河里,随著水流漂浮波动,从高处望下去,火焰正在水面燃烧,仿佛要将河水也烧成赤红色。
季子祺怔怔地站著,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无论多少次,无论对方是谁,他都没办法坦然面对生离死别ี。
“走吧。”凌霄说。
季子祺望向他被火光照亮的脸,轻轻颔首。
有的落叶已归根,有的落叶仍在随风飘零。是大幸,也是不幸。
从开始逃亡到现在,不过是个ฐ把月时间,一路的颠沛流离,早已孑然一身。
两ä人到缅甸後清点随身物品,凌霄仅剩ທ一本书和托卡列夫手枪,季子祺随身的挎包仍在,但已被污垢染成灰色。
翻开那本皱巴巴的《禅语》,是用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写出的首卷语,有心向佛,方能渡过世间千般苦。
季子祺捧住书,细细阅读。阑珊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纤长,清瘦的脸庞中,表情充满忧虑。
自从到达缅甸後,除非必要,凌霄从未主ว动开口说话。他本是寡言之人,如今,常望著远处发呆,常常一整天听不到他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金的功劳,上次火拼後引起当地政府注意,所以追杀他们的人暂时略๓微收敛,日子难得平静。但季子祺却衍生出不安来,现在的凌霄让他感觉很陌生,仿佛两人之间隔著无法跨越的鸿沟,日夜相对,却彼此陌生,
“凌霄,我们来聊天吧。”季子祺ຘ放下书说。
凌霄点燃香烟,冷然的眼睛看向他。
“那个……”季子祺ຘ犹豫一下,没话找话地道:“我们各自说说美好的回忆如何?”
“训练、睡觉、吃饭、杀人。”
凌霄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指,他的回忆无分好与不好,枯燥,但已๐是全部。
季子祺叹口气,上前,从背後轻轻拥抱他。长夜漫漫,静静感受彼此心脏悸动。
“凌霄。”季子祺将脸贴在的背後,问:“你想听我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