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老师去。”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一个大个子立刻惊叫一声，“小哑巴又是矮个子，真的好可怜啊。”
小家伙自知理亏，头垂得更低，尽量不与父亲有视线接触。磨蹭一会，他才老实说：“我不想睡觉。”
小柏宁常常在睡梦中，或者刚醒来时，总是不清醒的抱着小脑袋痛苦的直翻滚，“疼，疼。别打我。”
把柏宁小心翼翼放在车后座，安昊进车前，道：“阿朗，怎样才能让我最满意，你看着办。”
每每这种时候的心情，都像深陷沼泽中，明明知道下一刻自己会必死无疑，可当身子拔出一丁点，心中又生出欢喜，又会惊喜若狂。
他伸手胡乱给柏宁揩血，不过，伤口深长，绯红的鲜ຒ血大滴大滴滑落。安然在弟弟脸上忙乎ๆ半天，终于见了点成效，血不再往外涔。
“怕。”安然老实承认。
“黑老大，你抓我儿子要做什么？”他稳稳心神，点开手机的追踪功能，不一会，屏幕上响起滴滴声，目标绿点在千里外的街中心移动。
“就凭我。”
“砰！”
“爸爸骗人，爸爸是小狗。”儿子冒出的话里带着泣音。
“嗯，宝贝想不想爸爸？
“真的？！那宁宁先和李奶奶回卧室，等爸爸洗了澡，就来考考你。”
安昊这夜早些时候收工完事，可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深夜十点。他一边吩咐生意一边往里走，一抬头，就看到了安柏宁穿着印有小熊维尼的带帽戴帽套头睡衣歪歪斜ฒ斜坐着，昏黄暗沉的壁灯光影给他镀上了一层静谧的色彩。
安昊眼中ณ拂过丝缕杀气，声线低寒，“要我给你做什么？”
安昊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温柔微笑，“明天记得跟米朗道歉。”亲亲儿子又凉又滑如同果冻一样的小脸蛋，他郑重道：“宁宁，你是爸爸的宝贝，爸爸怎么เ会不要你。以后别说这样的傻话，我会一直爱你。”
安柏宁蜷膝坐沙发上。
“宁宁，怎么了？”
安昊板起脸，不接话。
“爸爸，请。”
安昊睡的有些迷迷糊糊，听到响动，抽出一只手将被子外的儿子蜷成一团抱入怀里，拿下颌摩挲着柏宁小朋友嫩嫩的小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