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乱得分不清真幻，这下她当真出了声，虽然她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只是很小的一声呻吟，裴琅却猛地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别急，我这就送你去……”
佳期抿了抿嘴，伸出手去，压低声音，“什么折子？是不是刺客……”
这是孩子话。佳期揉着太阳穴觑他，“陛下年纪轻轻就老谋深算，像个小坏狐狸。你皇叔那ว个人是可恨了些，可难道他在朝中ณ也做得不妥？哀家倒听说今年几项新า政都卓有成效，北边有神策军挡着，蛮族也不曾进犯，想来王爷他就算是给陛下使了绊子，也是奈何不得陛下英明，终究没使成。”
朱紫ใ庾小声道：“王爷没骑马，在补觉呢。”
裴昭慢慢在榻边蹲下去，无声地张了张口，吐了两ä个字出来。那ว两个ฐ字声音极轻，都要咬着舌尖，是天底下除了天子之ใ外的第二个名讳。于他而言，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禁忌。
裴琅把马缰大力拉回去，用力极大，黑马打了个ฐ响鼻。他也不理会，沉声道：“去查一件事。”
佳期只挡着胸前，但另一手被他拉得牵动伤口，疼得钻心，手指不由得一松，衣裳掉到了地上。她也咬着牙挣，“松开！——”
表姐拉佳期去喝茶，却在一扇门前站住了。
可他不知道她要不要做自己้的妻子。
第二天，他果然登门造访。顾量宁如临大敌，还以为是顾ุ量殷和顾楝得罪了他，结果裴琅只是送了一车鲜花和几筐肥润的膏蟹来。
那ว时佳期不懂ฦ这些，只琢磨着裴琅那ว只大老虎今年是一个人过节，大概ฐ很寂寞。
那是一柄重剑，她扛着有些费力，裴琅看了一会，也没替她拿，任由她扛着剑出了一层薄汗，气喘吁吁，“给我爹的……我把我爹的剑砍断了。”
裴琅把她扯起来，抱到榻边，一手去剥她的衣服，“药呢？衣裳搁在哪？把这个换掉。”
镜中，她苍白的脸上泛着晕红，衣裳还密密实实地裹着，还是方才宴会上那窄窄小小、花纹繁复的裙子，唯有下身露出两条细长雪白的腿，腿大张着，一条腿被裴琅握着膝盖打开，浪荡妖娆到了极致。
他仍从后面咬着她的耳朵，滚烫地耳语，“水真多……流吧，都流出来，腾出地方，就带你去榻上……不如叫本王摸摸里头都是什么妖精……怎么เ这么会咬……”
软玉温香在怀，她身上有极好闻的气味，并不是熏香，只是像冬雪落在竹林里，静悄悄的，透着清雅的春意。裴琅只觉一股火窜起来，将火石点燃一掷，点了另一盏灯，就着灯光掰开佳期的手，在她眼睛上胡乱亲着，嘶声道：“那就对了，谁能跟你比……可惜宫里规矩烦人，我恨不得把你塞进麻袋扛回府去，日日夜夜都是我的……”
“那是自然。”佳期迈进门槛ນ去，笑着指了指他，“只有你当哀家是老太太，其实还没有过多少年呢，塞外的景象，我一闭上眼就能ม看见……白山黑水胡杨林，下雪的时候……”
后宫妃眷落座在后头，并不见前头的人，只有贵家命妇带着姑娘们来敬酒。王太妃坐在佳期身边，低声道：“月圆人团圆。”
裴昭抬起头来，替她扶了扶靠枕，澄澈眼底分明是一股探究，“母后想忙活？”
她太阳穴突突血涌，几乎连抓住床沿的力气都没了，被他扯着手臂坐起来，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拿袖子擦了嘴，伏身笑道：“我劝王爷自己也多惜命，成日在外头吆五喝六威风堂堂，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他日王爷出了事，我可没本事插翅膀出去找解药，到时候这天下是谁的，还不好说呢。”
视线尚未清晰，殿内一片漆黑，榻边只有一个肃穆高大的黑影，但就算只是个黑影，佳期也认得出他。
场中人不由得都笑了，佳期也一咧嘴，“你闹得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