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没有严å子墨,现在和以后,不过是无尽的重复的循环。
静,无比寻常的静,而后世界归于平静。
“那我们的帐,也来算一算!”
伽楼国王上怒极反乐,阴险的眼神里淬了剧毒,直直射向正负手而立的大皇子。
“嫂夫人听国公大人的话,出城去吧,现下有严兄在宫里牵制伽楼国,城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知殿下结党营私,与西北伽楼ä国暗中勾结一事,又够殿下有几个脑แ袋掉?”
就这样,新皇登基之日已定,就待登基大典礼ึ成,这江山万代就又翻过一页ษ了。
在一片七嘴八舌却又一致的讨论声中,老国公那一句“谁说要立外姓人乐,不过是从长计议”很快就被淹没其中ณ,无人去理。
先皇已去,诏书钦定的未来的新皇却惨死于自己的皇兄手下,这种大骇之ใ事纵是翻遍史书也绝再找不出第二例。
唐诗听得一头雾水,不懂两人在搞什么เ哑谜,只好又细声细语地问了声:“那相公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他会握紧他娘子的手的,不会再留她一人。
就等他到黄昏吧,如果黄昏过了,严子墨还不回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一些妃嫔重臣已经各自缩成一团了,眼前踱步而来的俊朗男ç子明明是这么风俊飘逸,可浸在血水中的半张脸又是那ว么触目惊心,妖冶,明晃晃地摆明了就在刚刚,这里曾发生了一起杀戮。
他没对八弟下手!
他精诗书通谋略,母妃一族势力不容小觑,父皇真是老了昏了头,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不过没关系,父皇犯下的错,他来更正!这一次,他就不信自己坐不上这龙椅!
一阵哀嚎声中还夹杂着女子哀怨凄凉的叫喊,看来六宫嫔妃几宫皇子悉数到齐,前殿里果然热闹非凡。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严子墨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胸膛剧ຕ烈起伏,还得忍着不和唐诗大吵一架。
为夫……回来了。
对外一直宠爱的女儿送去南国和了亲,一直苟活于宫中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儿子却被扣了新皇这么大一顶帽子,严子墨心情复杂。
第一道圣旨传到将军府时严子墨携唐诗二人正在树下捉一只误跑进来的猫儿,严子墨还未来得及接旨便被宫里的人请上了车,走时他摇了摇头,只留แ了个ฐ眼神给唐诗,好叫她安心。
庙前有卖糖人和手工玩具的,唐诗一时入了迷,并未发觉严子墨略微停顿ู的步子和一瞬间拧起的眉头。
阳光正好。
“今日入宫,静怡公主ว唤我过去谈话,妾身才知,静怡公主ว竟是心悦与相公的。”唐诗不轻不重地扫了严子墨一眼。
“我……我只是很怕。”唐诗坦诚道。
“我这一生大半的时间是在军营里度过的,另一半的年岁也满是苦楚,不提也罢。眼见幼时生活过的村子在官兵的一把火下付诸一炬时,我怨过;战场上看着自己的弟兄一个ฐ个死在眼前时,我怨过;做了大将军却还是为京城人不耻,嘲我为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时,我怨过;甚至……”严å子墨停顿ู片刻๑,“在初初娶ດ了你过门之时,我也怨过。”
“嗯……”
“嘶……”
很想念。
“即使你明知道,这是无谓的?”
“你有的,也不过是比本宫多的那一点运气而已!”
“本宫还是豆蔻之ใ龄时,父皇与本宫说,本宫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这一辈子已๐经对不起本宫的生母了,在本宫的婚事上,他会竭尽所能满足本宫的要求。”
唐诗正要谢恩,脚下却一顿ู,似扎根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等等,她刚刚说的是……将军夫人?!
“妹妹也少再去那些地方玩乐่了吧,最后嫁不出去老,可不就成老姑娘了?”
“就穿这个。”
“这小娃娃瞧着就和掌柜的长得相像,想必将来也是人中龙凤,会大有作为的。”
唐诗有一瞬间的慌乱,四下地扫过屋里搜索着严子墨的身影,可却一无所获,明明他们是一同进来的啊。
你要是不推我那一下,其实我可以更好。
偏偏她这瘦弱的小胳膊还拧不过严子墨的大腿,真真气死个人!
“你先别转过来!”唐诗要面儿,还在嘴硬,“萍儿也真是不小心,毛毛躁躁的,今儿早上的粥都撒到我衣服上了。”
严子墨心下一阵纠结,这话……要他怎么เ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