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听见他的声音后有些诧异的回头,待看清这少年的模样后,便稍稍敛了笑容。容姿是极好的,只是实在是过于阴沉,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就算这样又如何?这已经到เ手的法器,他们就不信这沈泠父女二人还能硬抢不成?就算被人说居心叵测,东西终归是到手了,怎么也不算吃亏。
虽说是斥ม责,可是却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在场的谁不是心知肚明?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这沈泠先斥责了,杨掌门便是心中ณ有再多不满,还能ม说什么?
然而这样的一双手却因为刚刚的一跤,蹭破了皮,露出了浅细的红纹,渗出血丝。
迎着风雪,两个行色匆匆的男人正从昆仑山脉ำ下路过,向东方赶去。
而后就是杂灵根,以双灵根者为佳,很多小宗门难得见到单灵根的弟子,双灵根亦可称为ฦ亲传。
可灵根种类越多者,修行越是艰辛,难度越大。五种元素า皆有者,是废灵根,除非剔骨再生,几乎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踏入仙途。
如果晏长庚是废灵根的话,不要说是青羽宗的外门弟子,只怕是要给他们做仆人,按照杨掌门那样的秉性都是不乐意的。
晏长庚却丝毫不觉得惊讶,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他安静的收回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晏长庚,”沈泠不会觉得是自己้法器出了问题,只可能晏长庚身上有什么难言之隐,“青羽宗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晏长庚拢了拢袖子,他换上了身藏青色的新衣裳๙,更衬的身形挺拔如修竹,眉目间一片淡然,“我自己้做的。”
沈昭昭心底一惊:“晏长庚,你这是什么意思?”
晏长庚只轻轻瞥了她一眼,继而缓缓开口:“我原是火系天灵根。”
沈昭昭倒抽了一口凉气,和沈泠对视一眼,这样的天赋几乎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了,即使是去玄光宗成为掌门亲传弟子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那怎么会?”
“杨志瞒下了我的灵根,收我为亲传二弟子,韩羽为大师兄,韩羽则ท是金火双灵根。”晏长庚的语气毫无波澜,就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他给我和韩羽的心法完全不同,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过是想要我作为炉鼎,成为他和韩羽师徒二人的采补之器罢了。”
沈昭昭捂住了嘴巴,沈泠的面色也十分难看。
修仙宗门中确实不失这样的做法。掌门嫉妒小一辈的天资聪颖而误导其修炼,或养成炉鼎为ฦ自己采补,这些龌龊事,并不是没有的。
“发现的那天晚上,回到房间,我便废了自己้的灵根。”废去灵根的痛苦被晏长庚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揭过,“杨志发现后勃然大怒,却唯恐此事前因后果暴露,故而未将我逐出宗门,反而将我赶到了外门去。”
“真是人渣!”沈昭昭忍不住斥ม责出声,“爹爹!我当时就不该拦着你,就该直接杀了那杨志老儿才是!”
沈泠苦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เ事情是打打杀杀便能解决的?
晏长庚没有背景,落入杨志师徒二人手中ณ根本不会有人助他逃脱,唯有自废灵根方แ有一条活路。然而,这也是一场赌博。如若他被赶出宗门,等同于废人,就算说出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会相信,并且还会被抓住把柄随时可能被青羽宗灭口。
而青羽宗敢让他们带走晏长庚,也是看着沈泠父女二人虽然名声大噪,背后却没有宗门依附,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罢了。
真是好算计。
沈昭昭忍不住窜到เ了晏长庚的面前,认真打量起了眼前这个ฐ人。晏长庚被她灼灼的目光看的面不改色,仍旧ງ巍然不动。
明明是天子骄子的命,却非要经历这些,如果今日自己没有将他带走,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沈昭昭忍不住拉过了他的手道:“你放心,杨志那王八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既然到了我们身边,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昭昭!”沈泠哭笑不得,看自己这女儿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除了她谁也不能ม欺负人?难道是她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欺负人家了么?
晏长庚看着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五指莹白如玉,默默垂下了眉眼。
沈泠沉吟了半响,缓缓道:“你们今日先休息吧。至于晏长庚,明日起来后你便来找我,虽然灵根废了,却终究不能浪费你的天赋。”
晏长庚垂下的眼帘动了动,“多谢沈道长。”
他不叫沈泠师父,沈泠眯了眯眼睛,这不是一个容易被冲昏头脑的孩子,自然是极好的。可这样的性子,难免凉薄了些。
又说了会话,晏长庚便告退出去,只留下沈昭昭站在沈泠的旁边。
沈泠怡怡然的捧起茶盏,吹了吹浮在水上的茶末,“怎么เ,有什么เ事情让我女儿忧心了?”
“爹爹竟然是要亲自教导他么?”沈昭昭半蹲下来,趴在沈泠的膝盖上仰脸询问。
沈泠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放下茶盏抚上了沈昭昭的发顶ะ:“昭昭怎么看晏长庚这个人?”
“心思深沉怕是常人能及,”沈昭昭亲昵的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