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军说：“她也坑了我们，不怕我们报复她？”
镇静剂使我昏昏沉沉，头上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痛得厉害，一动腰也不利落，我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不经打？我才三十出头，就已经老了？
这些都不是使我心跳加快的原因，流血是一个ฐ钟头之ใ前的事，现在也止得差不多了。钱虽然对我们说来很重要，但还没有重要到使我昏过去的地步。
我铁ກ青着脸，一声不响地听完他们杂乱无章的叙述。
逼在头上的枪口移开了一点，那家伙做手势要我出来。
我抽着烟没接声。
日子过得不死不活，做装ณ修赚的钱吃不饱饿不死，一个多月下来，大家都瘟了。歪嘴、栾军刚来美国的心劲儿泄得一干二净，干完活回家躺在破沙上就睡了过去，或者呆看中文台直到深夜，问他看了什么เ一点也回想不起来。
乌兹在我掌中微微地跳跃抖动，快慢操控自如，像一头欢快的小鹿。我多日郁闷的心，也随着子弹倾泻出枪膛而散得无影无踪。我把两ä盒子弹打得精光，心里还遗憾ย三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
我瞪起眼说：“你送到赌场去的钱还不够？”
“小臧他很尊重你，说大事都你当家。”
我问道：“你在公司做些什么具体工作？”
下面听众中有人举手提问：“就算像您赵先生讲得那ว么เ好，但我们连英文也不懂ฦ，什么指数、股票，你再跟我们解释脑子还是一盆糨糊，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搭个便车？也赚几个钱贴补贴补家用呢？”
“台湾人又怎么เ了？我见过唐人街摆报摊的台湾人，我也见过在小饭店做跑堂的台湾留学生，也不见得是三头六臂，别拿台巴子来唬我。”
汉子跟他的同伴低声嘀咕了一阵，又转向我，先用手指指腕表，再伸出大拇指往肩后一指，又指指我，伸出食指和拇指，互相摩擦一阵。
问题是来美国快一个月了，今后怎么生存下去？坐吃山空，总要有点收入。我指望不了臧建明，赌鬼的手指缝都是漏的，再多的钱都会漏走。我希望歪嘴和栾军能ม早ຉ点过来美国，助我一臂之力。但蛇头说近来风声很紧，他可不想蹲大牢，越南还有八旬ຒ老娘等着他寄钱回去呢。
我颈间挂着一个ฐ冰凉的十字架，是从那个ฐ被绑架的年轻人脖子上扯下来的，据说佩戴被杀者的饰会使鬼魂不敢相侵。我把十字架从颈间取下仔细端详，耶稣一脸痛苦地伸展着双臂，他连自己้都保不了，被人钉ล上了十字架。这个ฐ小小的黄金挂件真能保佑我吗？我不知道，但在万米高空我没有别的凭依，只能一路紧ู攥着十字架飞过太平洋。
年轻人看到我不为所动，啜泣起来。臧建明听到响动进来看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结果还是没说出来，转过身走到门外去。
我提出银行里最后一千美金，给了臧建明五百让他去赌场打探；另外，我和歪嘴、栾军带了乌ไ兹来到海ร奥德的靶场。
杰米看到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把靶场的钥๓匙递了过来。我们校了准星，试射了一个小时，以确定枪械的性能良好。还了钥匙出门时，杰米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让歪嘴他们先去车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