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华容添猛地抓住我的手，“这一世之后，你要去哪里？”
我几乎不敢相信，在他双眸中ณ打量许久，也没瞧出半点恐慌来。“你不怕妖怪？”
一方袈裟盖不住这般意乱ກ情迷，我修长的腿裸露在外，禁不住冷风瑟瑟，抬起，缠在他腰间。
蔺水蓝怒了，指着我吼：“你就是一块朽木，笨得无药可救！沈云珞这样害你，你就躲在这庙里？现在是你受伤了，那沈云珞反倒装得楚楚可怜，真是可气！”
她推了一把，于是他手中的利剑“噗”地一声刺进我的心窝，天地都静止了，就像被一滴琥珀凝滞，我是那只徒劳挣扎的虫子。张大嘴，垂目看着猩红的血浸透胸襟，沿着剑刃淌下，淌满剑柄，依稀滴在灰白地砖上。
雪姣深吸口气，泪就滚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同我抢？他现在是日日夜夜想着你，可只要你不出现，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
“为了你，他将自己的爵位连同先皇秘密留下的遗旨一并交给了皇上，自贬为庶民。”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想起重要的事，忙问：“济民堂怎样了？你能照顾过来么เ？”
堂下众人不免窃窃私语，这样的说法在这些朝廷中人听起来是荒诞不经的。皇上侧头看了看沈云珞，后垂目命道：“请道长念咒罢。”
她又窃笑，凑到我面前说：“我一早就说，将来说不准谁比谁爬得高，你果然是最争气的。”
“好，你们都出去罢。”
从吴千雁宫里出来，又折回去絮华宫找夏青。我的人上前通报，夏青倒是没请我进去，反而领我往御花园的方向走，避开其他人。
凭栏远眺，处处都是灯火璀璨，河面上那ว些画舫中咿咿呀呀的唱腔清晰无比传入我耳中。牡丹ล亭、惊梦，暧昧极了的唱词，听得我面红耳赤。原来从前都不曾听懂，这其中ณ的缱绻缠绵能令多少女子在幽闺自怜、春心萌动。
她倒在我怀里，血色渐渐褪去，眉间仍藏了一份凄楚。这具身躯还是暖的，至少比我要暖。一想到她要渐渐凉下去，我害怕极了，瞪大眼睛盯着她，期望她能睁开眼说一句话。
“你明明很饿，方才却不吃。”
“你放不下执念，所以得不到爱情。”
“皇上对蔺家本来就有所忌惮，这样一来彻底失去信任，但蔺家的关系盘根错节，不宜妄动，只好暗中削蔺家的权。此消彼长之ใ下，国丈府和长庆王的势力又嚣张了。”
“我是树，没有爹娘和兄妹，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只小狐狸，或者小喜鹊，跟自己้的伙伴在一起热闹。”一壶酒被我喝得底朝天，话也渐渐语无伦次起来，朝罗净傻呵呵笑问，“而你呢，明明有家人，有六个姐姐，还有桃七酿……你却出家当和尚！为什么เ？你那么เ小，怎么会想当和尚？”
我眼前挥之ใ不去的是那滴血，他气得捏碎了杯子，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动怒罢。我悄悄拉扯玉临ภ王的衣领，低声问：“小王爷，你要不要去看看逍遥王？”
“谁都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真的可以肆无忌惮！秦大人可是玉临王的侍读，你这么对他就是得罪了玉临王！”
我急得插了一句：“即便发现了什么东西，怎么能确定是秦大人的？”
他起身，看上去动作有些僵，我忙扶住他，惊诧问：“王爷在这坐了很久了么？”
“我是……从前伺候沈美人的宫女。”
我随口“哦”了声，继续磨墨。可华容添却陷入了沉思，忽然将奏章“啪”地合上了，“蔺水蓝虽然偶尔仗势欺人，但也不至于非作歹。相反，蔺家上下对皇上忠心耿耿……蔺家得势五十余载，难道要走到尽头了么？”
几杯酒下来，罗净好似有些醉意，懒โ懒倚在那女子怀中，眸中闪耀着一种令我陌生的迷离光芒。她的玉手在他胸前摩挲，然后渐渐俯首……我呼吸一窒，心里不知什么感觉，这是在除妖吗？哪里有这样除妖的？！气死人了，我一掌震碎屋顶，翩然落在他们二人面前，怒视罗净。
罗净面朝西窗，若有所思。终了给我留แ下一句话：“你必须走，不能再留แ。”
“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蓝天白云。”我拖着她一只胳膊，撒欢道，“去嘛！晒晒太阳整个ฐ人都会精神了！”
华容添没辙了，摸摸他们的头，“唉……那随便，你们爱怎么叫都行。”
烟火燃到了尽头，人群散去。我闭目停留在他怀抱，舍不得离去，紧紧攀着他的臂膀，任他催了三四遍，我也置若罔闻。这有什么不对呢？一个人尝过了温暖之后，就再也不愿受冻。
“是么？那我可做了件善事！”
我“噗哧”一声笑了，双手捂住眼睛，歪着脑แ袋说：“这样吗？以后我和你说话就这样吗？”
“是，太后娘娘。那日清晨，奴婢去找胡公公，看一切是否准备妥当，好伺候皇上和娘娘起床。胡公公都打点好了，让奴婢回去侯着，奴婢便与两ä位公公一道回去，路上看见对面的回廊里一名宫女好像很痛苦，蹲在地上，便过去看看。问了两句才知道是淑妃娘娘的宫女碧兰，她腹痛难忍需要去方便一下，又怕送给吴美人的补品凉掉，因此请我帮忙，将食盒送给吴美人。”
凌湘跪在床前，哭哭啼啼：“奴婢不知……娘娘刚起来没多久……”
她的声音纤细，削瘦的身子即使被厚实的衣物裹着也还是弱不禁风的模样。皇上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臂，轻言道：“快去，快回。”
“一声口哨如此神奇？改日还得表演给朕看看才好。”
“于归？”凌湘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