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说吃就吃,并没有客气。
爸爸点头同意了,于是他们就各拿着自己的锄头跟在爸爸后面走出了院子。
见爸妈不答应,村里几个好事者就把村里最年长的一位老人给请了来。
其实为妈妈接生的那位,准确的说并不是接生婆,而是我们村诊所一位姓王的妇产科医生,自从这个王医生为村里第一个产妇接生后,村里人就称呼王医生为接生婆了。
爸爸妈妈房间里有两张床,于是爸爸就说让她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姐姐没回答,就是一个劲地哭。
姐姐的哭声很大,自我两岁半记事以后,我就经常听到姐姐哭。
要不让楠京跟她奶奶睡去吧,妈妈说。
你说什么呢?楠京连路都不会走,我妈眼神又不好,能放心让我妈带她吗?
那ว总得试试呀,咱们也不能让天京老哭不是?妈妈说。
爸爸叹气,你就惯吧,什么事都依着她,她要新鞋,咱给她买,她要衣服,咱也买,她要什么我们买什么,你看看楠京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哪一样不是捡天京穿过的,楠京说什么了没有,跟你闹了没有?
那是因为ฦ她不会说,会说话了,你看她跟我闹不闹?
妈妈又对奶奶说,既ຂ然天京非要跟我睡,那ว就让楠京上您这睡吧。
奶奶叹气,那丫头不会走路和说话,我眼神又不好,还是我带天京吧。
姐姐说,不,我就要跟我妈妈睡,妈妈大方,奶奶你很小气,上次让你给我买那ว花布鞋,你就不给我买,你小气,我不跟你了。
奶奶怔了半晌才说,那你就跟你妈吧,我不带你了,我带楠京去。
没有人来理我,也没有人来问我,我就像一个不存在的物体一样,直到เ他们都忙完手里的事了,才想起我还在外面门口的木盆里。
但他们说的话我可是听得再清楚不过了。
木盆就是我白天的家,床就是我黑夜的家。
这天晚上,我就睡在了爷爷奶奶的房间里。
离开了爸爸妈妈,我没有哭,更没有闹,奶奶把我放在姐姐曾睡过的那张床上,我的身子一挨着床,我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说是睡着,其实我并没有睡着,我只不过是闭着眼睛在休息。
我无法睡着,因为我的心口正堵得厉害,好像有事将要发生了。
我知道爷爷还在外屋抽着他的旱烟,因为那烟味都飘进了奶奶的房间里。
这一晚姐姐好像显得特兴奋,她在爸妈房间里一个劲地叽叽喳喳,她的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楚。
我听妈妈大声说,“天京,你再不睡觉的话,妈妈可要生气了。”
“让我再玩一会。”
“你看,你床上的床单是妈专为ฦ你买的,来,妈抱你过去看。你看,床上的床单和被单都是妈妈给你新买的,妈是不会骗你的。”
“我要看床单的花。”姐姐说。
“好,妈把被子掀开给你看。啊!妈呀!这什么东西?”
“哇——”姐姐哭了。
爸爸和爷爷这会儿正在外屋说着话,听到妈妈的尖叫声和姐姐的哭声,立即站起跑进了房间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爸爸问。
“天京的床上好像有一条蛇。”妈妈用颤抖地声音回答着。
“这好像还是条竹叶青呢。”爸爸说。
“那还不快点用棍子打死它。”妈妈催促说。
爷爷说,“这蛇恐怕不能打。”
“这不打死它的话,咱们今晚哪能安心睡觉?”爸爸说。
“一想起上次的事,我心里就直打鼓,你们还是等我一会,我把楠京找来吧。”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