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两ä个行脚商人见连蔓儿懵懂可爱,都笑起来,对她更加没有了防备。
两个行脚商人对视了一眼。
王掌柜就将钱递给连蔓儿。依照上次的例,四吊整钱换成了四两银子,其余三串钱,是二百五十文。连蔓儿将钱接地收好,一抬头,正看见王幼恒对她笑。
“蔓儿有事?”
“我是问这窝窝,是谁蒸的?”周氏又问。
连蔓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窝窝。连家每顿饭,都是有定数的,比如这黍米面也是一样,要蒸出多少窝窝也是有定数的。张氏蒸的窝窝,不仅松软,而且每一个都是同样大小,分量也是一样,就像用称称过的一样。可是何氏蒸的这窝窝,大的大,小的小,有好些个根本就没有蒸起来。连蔓儿手里这个,就是个硬硬的面疙瘩,多亏有鱼汤泡着,才勉强能吃。
连蔓儿是帮了他没,不过他的事情,却不能让任何人。
“你几岁了?”男ç子不答反问。
这时连芽儿的嚎叫已经听不出是出自人类的了。
李四奶也没抬。
“多亏白母鸡当面下了那个蛋,要不然,可还说不准那。”连蔓儿不失时机地道,“我觉得,奶后来是看出来那白母鸡有蛋没下,却啥也不说,故意让娘背这个贼名。”
连蔓儿嘟起嘴。周氏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脾气要强,应该叫做脾气孤拐才对。就比如上次的肥肉事件里也一样,不管怎样,都是别人,就算是她的,也要别人替她背。
周氏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明明早上摸了有五个鸡蛋,捡回来的却只有四个。那一个一定是被哪个给偷去吃了。不是何氏,还能有谁?
周氏拍了一下巴掌,她被何氏这句话提醒了。今天早上张氏向她要鸡蛋,要给连蔓儿吃。她没给。张氏历来是个老实的,从来不贪嘴,不顶嘴。可是经过连蔓儿这件事,张氏似乎有了一点点的变化,让她很不高兴的变化。
“这两位客人是来的,并没其他人。”小伙计答道,“那就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了。”
“庙前街?”
她们回来的时候,将烤鸟蛋给连蔓儿吃的事跟张氏说了。
他们推着车出了村子,这次没有往田里走,而是沿着小路,往西边走,走不多远,就看见一座低矮的山麓,郁郁葱葱地,若隐若现地能看见一些墓碑。连蔓儿就猜到那必然是南山。从南山脚下又往南绕过去,周围就变得荒凉了起来,平地变成了连绵起伏的丘陵,田地就少了,灌木、矮林多了起来。
她就提了一次苦姑娘儿,连五郎就上了心。半篮子苦姑娘儿,一个个仿佛是红色的小灯笼,很是好看。连蔓儿拿起一个苦姑娘儿,将外面仿佛是红色的薄皮撕开,里面的苦姑娘儿果子已๐经有些发红,透明的能看清里面的一粒粒的种子。
在篮子底部,被苦姑娘儿盖的严严实实的,是一层大大小小的满是花纹的蛋。
周氏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她心里很清楚,说到干活勤快实在不偷懒,还得是张氏。连带着四房的几个孩子,也都是勤快的,使唤起来很顺手。
“娘,这次我和芽儿说好了,一定要裹。芽儿她花儿姐要嫁进孙家,她大伯就要做官了,芽儿以后也能嫁进富贵人家,当然要裹脚了。”何氏道。
“你是秀才娘子,身子可是娇贵。”周氏冷笑,“谁还记得我是秀才她娘那”
这些年来,她八面玲珑,既不用伺候周氏,又是周氏面前最得脸的儿。
“我明早再去娘那试一试。”连守信道。
“那是你亲兄弟,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这些年咱们干活在前头,吃喝在后头,娘怎么说怎么เ是,我从来没抱怨过。今天这个事,要是蔓儿不说,我还是个ฐ傻子那。想一想,我这心里,就好像浇了一瓢冷水。”
“娘,蔓儿头虽然撞了,更知道孝顺您了。”张氏道。
周氏这么不开面儿,张氏又是尴尬,又是难过。
“只能留一夜,这利ำ钱是要从今天算起的。”老金道。
“老2你能这样”连守仁向连老爷子求助,“爹,您说句话。”
“二弟,咱没分家,分什么你我的。”连守仁道。
“你怕抬不起头来,就不该臭显摆,把人家的玉佩给砸了。”何氏从来嘴上是不吃亏的,马上反击道。
“守仁,我让你哩。”连老爷子又磕了磕烟袋,沉声道。
“童养媳……”连守仁和古氏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老大,你给我老老实实站在那。”连老爷子吩咐连守仁。
连守仁不连老爷子要干,又见连守信敢还手,他占不到便宜,也就站下了。
“老四,你给照着刚才的样子,给我狠狠的抽他巴掌。”连老爷子冲张氏道。
大家都怔住了。
“老爷子,你疯了。咱老大是要做官的人,能让她一个乡下妇人,还是做弟打脸?”周氏不满道。
连老爷子瞪了周氏一眼。
张氏心软,刚才气急之下打了古氏,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出格了,现在要她去打连守仁,虽然她心里恨极了连守仁,毕竟不是泼辣的性子,就有些下不去手。
“老四妇道人家,没力气,打了也不解气。老四,你来打。”连老爷子想了想,就对连守信道。
“爹,你干啥啊,让他们打我,我以后还能出去见人吗不跳字。连守仁的两个眉梢都耷拉下来了,冲着连老爷子抱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连老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