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教育局人事领导说了开场白：各位老师、各位专家，我们一行四人受区教育局的委托，来考察牛大云所长、段自俊书记特级教师的认定资格情况。据我们调查，区教科所先是公布了评选通知和有关要求，也上报了一批名单，我们知道，区教科所是专家、学者云集的地方，是区教育局乃ี至区政府的教育智囊，但是，我们同样也知道，每年的特级教师评选，名额有限，指标不多，不能很好地满足大家的要求和愿望，作为主ว管人事的领导，我们希望尽量能够为大家服好务，尽一分心。今天来，主要是了解牛所长、段书记两ä位同志。请同志们畅所欲言，不要有什麽顾虑。
第二个说话的是一个大胖子。他先是清了清喉咙，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牛所长是我们的所长，但是，给我的感觉，好像又不是我们的所长。为ฦ什麽这样说啦？因为，我们是教科所，是一个区级的教科所，是要研究学术，指导中小学教育教学工作的。但是，这几年来，我们所的学术建树在什麽地方？对不起大家，不是我要否定大家，大家都做了很多工作，但是，就一个所的整体水平来看，还是要打折扣的。我认为ฦ，作为法人代表，牛所长至少在这一点上没有尽职。段书记是书记，做了不少党的工作。评一个ฐ先进工作者我是没有意见的。”这位言者是前任中干，在这次换血活动中被无情淘汰了。
“这可能ม是个核心。没有优秀的教师队伍，怎麽进行课改？”
“如果你拿到全所去说，别人就说自己是拔尖人才。”
“吴主任，下午四点在区教育局13楼的小会议室开会。”所里通知我。
我听出了话中的含义，但没有吱声，只是看看手表。
今天来的目的非常明确：请两位专家审读一下我们写的一篇论文（约一万字），并希望能够在他们的刊物上连载。
“友情刊物还是有几家的，但是，我们牛所长主要还是想在你们的刊物上表，连载两ä期。”我说。
“傻不傻呀？花了二十多块钱，就是为了从这头走到那ว头？”我说。
真是不凑巧ู，天开始下雨了，而且是越下越大，沿锦江岸堤长得旺盛的柳树，也挡不住这股子雨。我们很是狼狈。好在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广场，广场的表演台子有大棚遮着。一大帮子人围在那儿。
所里正忙着解决换届之后的一些善后工ื作，没有几个人来看我。就是一条战线的战友们，也只来了两个。
“你就别来了，我也不是啥大病。”
“现在？这样吧，回家之后，我和你联系。”
琬蓉现在又在一家旅๓行社做导游。这天，正好她轮休。
“嗯！”
“好吧！”
“这是秦淮名妓李香君的故里。”导游说。一幢黑影憧憧的仿古建筑立在河边。我想起了桃花扇的故事。婉蓉轻轻地吟诵起“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词来。
“一间屋子六十元。”男ç主人说，“但不包饭，天气热，不想弄。要吃饭，你们得自己้出去吃。”男主人中ณ等身材，很胖，说话的时候，脸皮儿里透出一丝丝笑容。
“好，就住这里。”
上一次接待那个ฐ大夏日报老女记者的时候，在单位斜对面的一家羊肉汤锅店吃晚饭，牛所长就公开骂娘，说某某人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又想占着这头，又想占着那头，你既然接受了所长之职，就要牺牲一些东西，什麽都不想牺牲。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就是没有人吱声。
课改似乎大家所做的也差不多，所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也差不多，诸如经费问题，师资问题，新教材的科学性问题，学生评价、教师评价的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课改，就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由于大家看到เ了同样的问题，遇到เ了同样的麻烦，心里反而都踏实了。
望着这一张浮肿的老女人脸，我就像咽下了一只苍蝇，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这人聪明绝顶，事要你做，名由她要，钱归她所有。她很得意地对我说过，现在这些做领ๆ导的，都很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都愿意出钱塑造自己的形象。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下午，我在所行政办公室碰上了来送《大夏日报》的罗记者。她正把一张收据交给办公室刘主任，一眼看见了我，便说，“吴领导，在您指导下的文章登出来了。找个ฐ时间感谢您。”然后回过头去，对一男一女两个ฐ小青年说，“咱们走。”活脱脱就是一位凯旋归来的女将军，那个见人就鞠躬的老女记者不见了。
琬蓉在公司只是一个ฐ临时导游，因为她没有导游证。她啦，又非常的活络，在公司里很得人心，公司的老板也很喜欢她，经常会带上她参加一些社交活动，这就惹恼了老板的情妇，一个ฐ用琬蓉的话来说，就是人老珠黄的老女人。这个ฐ被称为老女人的女人其实一点也不老，她只有三十出头，脾气不是很好，经常找琬蓉的茬子，不时在公司会上含沙射影，把琬蓉气得不行。最近两天，公司老板也找她谈过，说是公司业务不景气，如果她有一个好的去处，公司一定会成全她。
“为什麽不可以？”
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一层淡淡的笑意，声音也不高，像清风一样飘过去，只是听上去总有那麽一种耐人寻味儿的东西在里面东游西荡。
“你在干嘛？”
我的申述还没有完成，希望你能有耐心听完。实在不愿意听，也就吧了。
所以，我特别向你申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