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完成了出差任务,喜匆匆、迫不及待地赶回本市,再赶到爱巢的时候,爱巢ิ已经人去楼空。门户紧闭。屋子里有一股很重的霉味儿,四处都是灰尘。琬蓉的日常用品也不见了。
“在我妈妈这里。”
“有啥好谈的?你真的就那麽忙?我等了你一夜,你总得给我一点面子吧?”
“我一点也不觉得很无聊。说吧,你是不是有小情人了?”
“那倒是。可是,现在,你……”
“没有吗?”
“不要乱ກ想了,没有的事。”她回电å说,“我马上就要出来了,你等我,我们一起去吃饭。”
“请他走人。”
我忽然觉得自己太小气。谁让你比人家大二十多岁?一个年轻女子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你了,容易吗?你为什麽就不愿意让她在大千世界里去试试翅膀?为什麽就不愿意她去相亲、去恋爱啦?
“现在,你在干啥?”
我拨通了琬蓉的小灵通。
“没有。”
我走了。独自一个人提着一个ฐ大书包,坐大巴回到所里。
“你在哪里?”
她点了几个荤菜,再点了几个ฐ素菜,还要了两瓶啤酒。
服务员又送上一瓶,开了,倒在两个杯子里。
“还有好多种吗?”
“你挑一个!你看,这些妹儿,哪个不是性感得很?保证你舒服得很嘛!”
吃饭的时候,母亲问我,这回回家耍几天?我说,明天就得回去。明天就回去?就不多耍两天?马上就是大年初一了。初一之后再走吧,我们也不留你。父母眼巴巴地望着我说。姨妈他们也望着我。回就回来了,就多呆两天吧!大家都这麽说。好吧!看看再说。我说。
“你在干吗?”
我从来就没有在全所大会上述过职,这是第一次。我述了。掌声还是有的,稀稀拉拉几个,全是哥们给的。
那天中午在所长办公室,牛所长严肃地对我说,这几个ฐ人的评语是不是你写的?几个人的评语要重写,而且一定要写好。这在区里绝对不是非大非小的事情。消息传出去,全区怎麽看?这个ฐ事情现在要这样看,不是几个领导没过关,而是评语没过关,主要责任在主席团。票,必须重新า投。评语要重新写。晚上,辛苦一下。
隽宜温泉我还是头一次来。这个温泉在白市。离市区也就半小时的高路路程。
从入口到温泉,中间还有一道甩桥。
“你老老实实说,你们联系了好久了?”
我们分居了。
“啥财哟,苦命人。”
“怎麽样?”
“在办公室。”
“这几天工作如何?”
我非常认真仔细地端详着这位领ๆ导的脸,沉默无语,但我明白了我今后工作的方แ向。
“其实,搞科研,肯定要用钱。你看,书是需要出的,你是教科所,不管怎麽说,都还是需要专家。专家是有层次的,就算我们是低层次的吧,出书也需要钱。现在是市场经济,出书是需要钱的,动辄上万。个人哪里拿得起?”中学部主ว任说,他的眼睛都鼓圆了。
我听出了这话的分量。
分管局长笑得很勉强,他摆了摆手,说,按照省里下达的课题来说,组长是牛所长,牛所长就要多思考这个事。这样,以后,说实在的,这都是我们在替你考虑,也都是狗拿耗子。分管局长的眼睛直溜溜地转,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遛过来遛过去。
我们也就不好坚持了。
大家都说狗肉好吃。我倒没有觉得有好好吃。
风,在吹;雨,在下。我们开心地喝着夜啤酒,吃着牙签肉、螺蛳肉,摆着闲话。
我把酒杯喂到她的嘴边,她摇摇头,指指我的嘴。
“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老往医院跑。”
“喔?”
“我在家里。刚刚到。”
“喔!那就长话短说。”
“我也是。”
我看到她在火中挣扎的痛苦。
这家饭店的菜充分体现了下江菜的特点,甜!
走进沈厅,穿过张厅,到过寺庙,把光线越捻越黯。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段书记也在闭目养神。但段书记的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去拉她,她甩开了我的手。就像我甩开老婆的手一样。
“……这段时间过得怎麽样?”
“还能怎麽样?跟朋友在一起聊天,吃饭,唱歌,跳舞。他们让我很开心。所有的郁闷都在笑声中一扫而空。但是,……我们在一起,我就感到很大的压力,压得我啜不过气来。”
上帝呀!她跟我一起,居然感到เ的是一种压力?对此,我十分吃惊。“什麽压力?”
“不知道。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我们在一起,你需要我,我来陪你;我需要你,你来陪我。我都不知道,这叫什麽?这该用什麽词来形容?你走了这些天,我一个人就想呀想的,我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我还年轻,还有好多机会,但是,你基本上已经定型,关系、事业、成就,都基本上……可我,我是一个年轻人,我也需要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星期天有人陪着上街,逛逛街,什麽的,可是,现在,……”
“对不起。”
“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问题,你懂不懂?”她最后几个字落得很重。
“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
“进去吧,天有点凉。早点休息吧?”
“好吧。”她说。
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