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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雏鹰展翅 第一卷 雏鹰展翅 27 梦魇

走到院子中心,我和往常一样开始晨练。但心思纷乱,完全没进入状态,因此只胡乱挥舞几下,就觉得戟路生涩,无论如何也使不下去。

一次成功的突袭,要完成的目标,就是令敌人的指挥系统和联络系统陷入无力化的状态。所谓“群龙无”,就是这个道理,一旦指挥者和部队之间的联系被切断ษ、被剥离开,那么他所统辖的军力就算再怎么เ庞大,也๣无法挥应有的力量。而现在,经过昨晚那场大变动,拥有私兵的将领只剩ທ下了郝萌一人;魏续被剥夺兵权软禁;张辽虽然升任主公的副将,但只在临阵时才有指挥权,平日຅里再无法调动部队。因此执掌全部兵权的奉先公,自身就成为了整个军队系统中ณ最最薄弱的环节。主公大肆剥夺将领的部曲,充实自己的实力,虽然表面上消เ除了下克上的隐患,但从另外一个ฐ角度上来看,其实是翦除了自己的羽翼,消除了己方的外援。

不等陈宫说完,张辽已厉声道:“要杀真髓,是谁的主ว意?”他一向说话平和有礼ึ,今日语气尖锐,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张辽直气得手脚微颤,嘶声道:“好!你们好!陈宫,如今主ว公萎靡不振,正是我等同舟共济的时候,可你……真髓他犯了什么เ罪,你要下这等毒手?”我心中感动,张辽从未过这么เ大脾气,今日为了我,嗓子都吼得嘶哑了。

赵云垂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缓缓道:“赵云平生,愿手持三尺青锋,申大义แ于天下。回到家乡时,正值公孙蓟侯(公孙瓒讨黄巾有功,任奋武将军、蓟侯)出军屯槃河,宣袁绍十大罪状,南下冀州。为避免家乡被战火所殃及,我受一郡父老乡亲重托,向公孙瓒表达效忠之意。但等我见到他,才知此人外强中干,实为草包一个;眼中更没有民众疾苦,只有争权夺利的小人之心。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言语冲撞于他,就此被放了个虚衔,闲置不用。”他虽然语气尽量放得轻巧平淡,但我却感受到เ这一代剑豪对公孙瓒的失望和鄙夷。“待到后来,我被派往青州协助田楷,从此结识了玄德公。”

听到高顺如此不客气的质问,赵云双眼圆睁,勃然作色道:“高将军,玄德公创น业颇有不正大光明之处,在下也无意为他回护……但高将军可否知道,曹操几次进犯之后,徐州人民饥馑、屯聚钞ๆ暴、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自从我主玄德公领ๆ徐州ะ牧后,外御寇难,内丰ถ财施,士之下者,必与同席而坐,同簋而食——你或许认为ฦ,这是玄德公故意刁买人心的小伎俩……可百姓们在我主精心治理下,无຀不安居乐่业、万民归心,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赵云吐字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亮,“的确,主ว公曾经背叛公孙瓒,又反噬徐州,那是小节有亏;但他克平乱世,以仁政理百姓,此乃ี大义所在。所作所为,怎地就当不得‘宽厚仁义’四字?”

魏续好不尴尬地回应我的视线,搓着手苦笑道:“唉,这次被曹操打败以后,主ว公受了刺激,喜怒无常。每天从大早上就开始喝酒,一直喝到เ下午,然后就开始骂人,逮住一个骂一个……所以刚才我才不放你们进城。要是你们明天早ຉ上见他,主公还能ม清醒些……现在既然你们来了,就自求多福罢。”

“在臧洪军开入东郡的时候,陈宫就立即从济阴郡上书๰给主公,提醒他提防曹操。但那姓田à的八成是怕陈宫因此重新得势,于是压住了那ว份文书不报。‘兖州ะ士’里还有一个ฐ陈留人,叫做他奶奶什么邯ู郸通的恶贼,陈宫看在他叔父邯郸商在朝廷做官,所以提拔了他。结果这狗东西原本是曹操安插过来的奸细,他和那ว姓田à的王八蛋对主公说什么‘曹操穷途末路不足为虑,应该先破臧洪’之类的鬼话,结果曹操趁主公跟臧洪打仗的时候倾巢来打我的东平……唉~~,当时要是你小子和陈宫能有一个人在主公身边给出出主意,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啦!”魏续仰天长叹,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在这孤苦的女孩子那短短不到二十年的生命里,竟是没能过上半分平安喜乐的日子。老子在《道德经》里曾经写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å狗”,可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却比刍å狗还要低贱!

与此同时,张绣立即挺着长矛,策马向我冲过来——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他分明是打算一举ะ拉进距离,不给我瞄准箭的时间。只是如今两人之间是层层叠叠的人群,所以才冲出几步张绣就再也无຀法前进了。不仅如此,策马冲锋使得这厮把自己的亲兵都被甩到身后一丈多远的地方,中ณ间那段距离随即被西逃的溃兵流完全填补。于是判断失误的张绣被涌涌ไ人头密集包围,一个人鹤立鸡群似的骑在马上进退两难。此时此刻的他,虽然四面八方แ都是自己的士兵,却只能充当一只孤零零的活靶。

赶忙搀扶他起身,我哈哈笑道:“秦先生太见外了,我等同为奉先公效力,各尽其用嘛。今天夜已๐经深了,您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请开始主事罢。”

“我说我想当你的部下!”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愈加急躁,但神态反而愈加扭捏不安,“但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士兵。我找过魏延,他说如果想当你的部曲亲兵,就必须经过你同意才行。”我摸透了这姑娘的性格特征:性格倔强刚直但不善于表达感情。大约是战乱的关系,她的自我防护意识很强,所以习惯用愤怒和急躁来掩盖内心的不安和期望。

一阵齐声欢呼从外面传来,随即急促的脚步声和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