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艾茹把手里的纸包往背后挪了挪,心脏没来由地怦怦激跳起来,她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没话找话地说:“是想芒芒了吧?代我向她问好啊!”刚说出口又马上后悔起来,这种不咸不淡的寒暄之辞不该生在母女之间,但是没有办法,每当她单独面对凌霄的时候,是怎么都无法挥洒自如的,心里总是跟坠着什么似的。
“我懒得做饭,去旁边的曹美芹馄饨店吃点算了,小茹,你跟我一起去吧!”凌霄在客厅里高声地说。
生日快乐!亲爱的茹!
电话那头传来章墨的朗声大笑:“诗通不通没关系,只要你知道我在想你,那就够了!”
凌霄见她不吱声,又说:“李建设是今天走吗?怎么他也不来跟儿子道个别?”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美国专家开的方แ子。他说应该给伯阳换个陌生的环境,远离喧嚣嘈杂,去个ฐ幽静美丽的地方,最好只做他感兴趣的事情,慢慢的他就会忘掉不愉快的记忆,就会愿意跟外界ศ沟通了。我一想,这棋苑不就是最适合的去处了嘛?我查过资料é了,那地方其实就是个ฐ棋手的疗养院,环境设施都不错,就去住一阵子试试,顶多没有效果再回来,就当散散心也是好的,高低不会有害处。”
“嗯,想知道。”艾蕊一边往里走一边把缠在脚边的白色拉不拉多犬踢开。
“折腾,是的,折腾能ม让我开心,那就折腾个ฐ够!对了,怎么没把伯阳带来?”
“哎,你最近特别不顺,爸爸退休了,多少可以帮你照顾一下伯阳,他会好起来的,不要太焦心了,啊?对了,学校里的事情你要抓紧托人,不要等到法院来了传票再去找关系,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你姐夫现成的摆在那里,我已经跟蕊儿打过招呼了,但具体的情况还是要你自己้去说。”他捏了捏她单薄的肩膀,又说:“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沟沟坎坎,心胸ถ放大一点,对李建设不要这么凶,他毕竟是伯阳的父亲,再怎么血缘的纽带是割不断的,慢慢的你就会懂ฦ了。”
挂了电话,她想起应该取些钱出来交给姐夫打点,关系是关系,钱该到的地方是一定要到的,这点她懂,就对凌霄说:“妈,伯阳这边你辛苦一下,我要回去拿点钱明天去艾蕊那里要用的。”
看着她伤感落寞的样子,艾正罡叹息了一声:“别太忧虑了,他的围棋越下越精,说明智力绝对没有问题,他只是不想说话,唉,慢慢会好的。”
打开家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李建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室内幽暗的光线。肩上的背包滑下来,出“嘣”的一声,他烦躁地踢了一脚,走过去用力拉开窗帘,春光一下子泻进来,光带里满是飞舞的尘粒……
儿科主任进门的时候还在扣白大褂,他紧锁着眉头,边做检查边吩咐护士:“马上安排脑部ຖcT,哦还有,请五官科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