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亦是不敢说话,只点点头道:“也好,也好…”
周沅的手还被顾微凉牵着,她小心的挪了挪,男人便偏头看过来,温声道:“我说了,你在周家怎么过,在顾家就怎么过,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办。”
“诶呀!”秋婵吓了一跳,忙将酒杯从周沅手中拿走:“姑娘怎么就喝醉了,这酒可是合卺酒啊!”
主仆三人听到动静皆是朝门外看去,夏荷重重闭了闭眼,讪讪笑了笑:“顾大人,我们姑娘平日里不这样,许是成婚…太、太高兴,一不留神便喝多了。”
芙蕖苑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一众丫鬟小厮想上前去劝又没那个ฐ胆子,好不容易盼来了周渲,自觉的让了一条道。
沈嫣正好瞧见顾微凉与周渲,神色一顿,随即哭道:“真不是我,我为何要藏沅妹妹的凤冠,我是安的什么心啊?分明是妹妹自个儿不愿意嫁,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藏的?”
一张偌大的白玉桌,又不是什么เ小玩意儿,从宫中大张旗鼓的抬到顾府,不知艳羡了多少人的眼睛,却是给一个没过门的小丫头,孙氏心下难免不快。
“罢了,我何至于跟个未过门的小丫ฑ头计较,反正日后她嫁过来,也是要守婆媳的规矩。”
苏静闭了闭眼,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她紧了紧拳头,声音里带着几丝压不住的颤抖,对着秋婵道:“走吧。”
秋婵一愣:“顾大人?”
他走到距她一丈远的地方,轻声问:“哭过了?”
据说沈嫣是一路哭着回了芙蓉苑,还被关在屋子里抄了好几卷经书。
周沅指着裙面:“这处,用金线绣两ä只喜鹊才好。”
周渲立即捂住她的嘴:“嘘เ,你想将人吓跑不成?你可别坏我的事儿啊,我这想好久才想出来的法子呢。”
穗香在两兄妹信任的目光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往长亭下走。
她笑着,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心里头一直内疚的很,若不是我,你和陆公子说不准就成了,也不必受这赐婚的气,爹与顾ุ微凉的关系僵硬,将来恐怕他不会好生待你,也怕你夹在周顾两家之间,两边都不讨好。”
沈嫣面色一白再白,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关节都泛白,她倒抽一口气:“是,是我多言,娘的话我也带到了,那便不扰沅妹妹的清静。”
周沅吓的嘴角紧紧抿起,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腰间那ว只手并未多停留,很快就松开了。
领路的宫女止步在乾清宫便退下了,周沅抬头看了下宫门上的牌匾,忽然生出些紧ู张来,她捏了捏裙摆,强装冷静的随着顾微凉一同进去。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嘛?
周渲一听顾ุ大人这三个字就暴躁,被周沅一把拉了回来:“你想做什么เ,闹出事来又要挨爹的板子,我自个儿去瞧瞧。”
再一瞧,那褐色衣裳的刚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懵的揉了揉脑袋。
周沁轻轻翻了个ฐ白眼:“有什么เ不行的,我们周家招亲自然是周家说了算。”
可谁知周沅自坐在席上后便没再抬起头,倒是将小几上几碟糕点给吃了个干净,甚至还摸着要去拿盛着桂花酒的酒壶,被柳氏一双竹筷给打了回去。
“听闻今日周太傅的幼女也来了,朕倒是还没瞧见过,不知可否弹奏一曲,算是为皇后助兴了。”
“可许了人家?”
☆、第2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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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京城入骨的寒冷。
而两年前,苏婉刚及笄不久,正是在一次宫宴中落了水,幸得还未登上首辅之位的顾ุ微凉相救,这才促得她一颗芳心尽失。
谦谦君子,温文儒雅,一言一行皆沁人心脾,他神色淡淡喊一句苏姑娘,都能ม让苏婉乱了阵脚๐。
她总觉得,顾微凉心下是有她的,一直是有她的。
若非如此,皇上的意思如此明了,他何不直言拒绝?
那应该是有她的啊!
定是为了朝政,才不得不放下她。
苏婉鼻尖一红,今日这场落水的戏码,本是要他看见,要他记起,要他怜惜,要他一句话,便能让苏家打消送她进宫的念头。
可是迟了,顾微凉没见她,苏澄却已经到了。
苏婉身子一软,不甘的阖上眸子。她哑着声儿道:“桃翠,扶我起来。”
小径上,眼瞧着快到前厅,周沅拧着眉头努力记起有关苏右相的事儿,隐隐只记得爹与大哥哥在书房议事时曾提到过,别的也没有了。
不等周沅深想,她才一脚踏过门槛,苏澄便重重放下茶盏起身,脸色算不得好看。
他上下打量了周沅一眼,冷声道:“顾夫人,不知小女在你顾府好好的,怎就落了水?”
啧。
周沅朝苏澄粲然一笑,瞧着便不是个好脾气的。
姑娘亦是一副费解的神情:“我也纳闷了,我这进门没三天,苏姑娘跑来顾府做客,也没给我递个拜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