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贪得无厌，摆明了他是想先吃碗里的，再吃锅里的，拿个ฐ双份。我虽没做过生意，但用脚๐趾头也想得出来。世界上哪有白拉生意的？但我不好说出来，生意还得从他手上过来，于是用爽快的口气说：“既然这样，祖国，当然不会让你白出力，我的佣金和你对分，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怎么样？现在还没跟美国人讲好佣金的比例，我会尽量去争取一下。不过也不能抱太高的期望，他们美国人有钱什么เ地方买不到เ货，狮子大开口是会把他们吓回去的。”
我在电话里跟皮特说：“你要的货有眉目了。”他阻止我说下去，约我去北岸区百老汇的一个酒吧，我问他为什么เ不去上次的海崖屋？那ว儿气氛不错，还可以观赏风景。他说这种事最好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谈，而且在百老汇我们可以观赏另一种风景。
我说：“像这种酒吧是做正经生意的，私藏武器不犯法吗？”
我心动了一下，五位数的美元，对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而且我并不用做什么เ冒险的事，只是在国内帮他找个ฐ关系，这点我还能ม是能玩儿得转的。我喝干杯中的剩ທ酒，对皮特说：“听起来不错，我要想一想，打几个ฐ电话，过两天给你回音吧。”
罗莎听了进去，有天突然打电å话到我家里，说她和男ç朋友就在附近，要顺道到我家来坐坐，玛丽ษ去巴西旅游了，来人也无妨。开门出去一看，一辆重型的哈雷机车停在车道上，戴头盔的罗莎正从机车后座爬下来向我招手，那个男人一身黑色皮衣，架好摩托车之后，罗莎替我们介绍。做大生意的男朋友叫皮特，四十三四岁了，看来五尺三寸左右，跟罗莎差不多高，脚上还穿了一双厚跟的靴子，脸刮得光光的，却在下巴上留了一簇山羊胡子，右边的耳朵上戴了一只金耳环。
我说现在只是寄居在这儿。
生意生意，以本求利，这是放之天下皆准的规律，可我就吃亏在这个“本”上。进美国时身上带了七十美金，到现在口袋里掏不出几个子儿。咪咪从老太太那ว里拿了工钱，转手就扔进学校那ว个无底洞。每个月还要从牙缝里抠下来几十美元寄回国，我妈的那点退休工资是对付不了昂贵的奶粉开销的。我和咪咪商量去跟玛丽通融通融，咪咪一口回绝。在美国不兴向私人借钱，何况又是她的雇主。再说上次的火灾，玛丽ษ都没有要我们赔偿损失，够宽容了，怎么เ好意思再去向她开口借钱。我说我就提了一句，你啰哩啰唆说了这么一大套，不借就不借，我就不相信活人会被尿憋死。
搬出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没地方住之ใ外连工作也丢了。咪咪本来就犹豫不定，玛丽ษ那头加了码，我双手不敌四拳，我妈又来信狠批了我一通，我哪里经得住三个女人的轮番进攻轰炸，防线最终全面崩溃。儿子在七个月之ใ后出生在旧ງ金山妇婴总医院。
我说：“陪你去江城只是两个ฐ礼拜的事，不可能ม每次都跟你跑。倒是罗莎需要常陪在你身边，她可以兼秘书、翻译、导游、女朋友于一身。岂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罗莎叫道：“对啊！对啊！那个生意我早ຉ就不想做了，风餐露宿的，又赚不到เ钱。”
我说：“罗莎，不过我现在是个穷光蛋，要等皮特付了我佣金之后才能ม给你钱，不知你信得过我吗？”
罗莎一口答应：“没问题，到时候让皮特直接把那一万美金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