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入7月,气温已高达4๒0度,宿舍的电风扇早已形同虚设,扇出来的也是一股火辣辣的热浪。
刘彬洗好了澡,又端了满满一盆水回来,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哼着歌儿就进来了。
“少拍马屁!”鲁兵用毛巾擦着汗,“好好学着点儿,下次可要自己动手了!”
“九班长,你们班今天开裁缝铺了,哈哈哈!”林晓晶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还使劲地拍了两ä下手掌。
一辆草绿色的北京212远远地开了过来,停在操场外20几米的地方。分部ຖ参谋长张远山在秘书和一位科长的陪同下,向主席台走来。大队长和政委率几名常委成员慌忙迎了上去,操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进来。
心越是慌,时间过得越快,转眼2中队的7๕班又上去了,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上场了,慌也没有用。鲁兵想起了张强,也不知为什么竟还有心思去想张强,也许是因为台上坐着的是张强的老爸。想起张强,鲁兵的心顿时平静了许多,一种自尊的张扬在心间挤走了慌张。这时轮到三中队上场了,鲁兵提起精神,两眼平视着前方,运足丹田à气,下达了“跑步走”的口令,带领9班跑上场去。
“林晓晶!”
鲁兵转向了,听到区队长的命令,却直奔东边走去,被林晓晶叫住了:“哎!你!过来!ำ”
许小辉望了望蒋大勇:“蒋参谋,你看看,这事怎么办好?”
“那好,老陈的面子我们要给,老陈的事情我们要办,怎么样?老陈?还有什么话说?”其实,许小辉征求了部队长的意见,政委建议先把王桂留下来。现在,他就把这个顺ิ水人情送给了陈天军。
“先贴着呗,一会儿的工夫。”保管员说着,就找钥匙准备出去。这时,周林把手中的牌一惯,顺手把脸上的白纸条撕了:“扯鸡巴鸟蛋!我可不等!你们忙正事去吧,别到时候又有人在背后说我周某不是。”
“领ๆ个灯泡也要这么久吗?!”蒋参谋似乎很不满。部队上常说: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蒋大勇最恼火别人不把他的话的当回事儿。“这儿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鲁兵,祝你更上一层楼!”王桂端起杯子和鲁兵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没有人怀疑你,你多心了。”李浩é劝慰道。
鲁兵和钟็子健握过了手,就把水果交给廖家雨,“带着路上吃吧,一路顺风!”
“他外婆去世了,请的事假。”鲁兵解释道。
廖家雨又恢复了沉默,端起脸盆抖抖地下楼ä洗漱去了。
“你倒吧”鲁兵不冷不热地回道。这家伙已๐无数次借开水了,什么叫借呀?明明是自己偷懒,经常不打开水,还美名曰“借”,真晕!
今天是春节茶话会,陈所长简单地言过后,大家就边聊天边啃瓜子吃糖块,气氛很融洽。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职工们也无心在此座谈,吃了些糖果,就纷纷回家忙年货去了。陈天军把一个纸箱从桌子下面拉出来,对鲁兵和廖家雨道:“这些是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多吃点,然后把烟花鞭炮放一放,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春节就算了,所里人少,春节后我给政治处说说,你回家过个十五?”陈天军抽了口烟,吐了个ฐ圆圆的烟圈,凫凫的,越散越大。
“我!”
“我关了你还怎么地?!”鲁兵感觉自己火正在上窜,实在忍不住了!天天被你这破玩意吵得头疼,难道你小便的时候我也不能清静片刻?
再晚踢我一秒,我就可以感受一下战场上真实的情景了。鲁兵想。
鲁兵独自坐在那儿出神,对眼前热热闹闹的场面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他想了很多,马上就要下连了,也不知自己将来去做什么เ。他也想到了家,想起了自己婚事。三个ฐ月来他只给刘ถ佳写了一封信,公文一样。他不知该对她说什么,或是怎么对她说。父亲一再来信,催问他为什么不给刘佳写信,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想法。鲁兵只好在回信中撒谎,说可能是信在途中丢失了吧?反正不是挂号信,也无从查起。
不知什么时候,连长刘培走到了5班,和鲁兵并肩前进。鲁兵顿时来了精神,缠着连长讲前线上的一些事情。连长用手一指前面的灌木林,问道:“如果前面突然遭敌人袭击,我们该怎么เ办?”
“趴下”连长说,“听到枪响立即趴下,最多不过伤7、8个人。”
“那是!不尊重老同志他不想混了!”大家都附和着。
于是周林感觉高兴了:“打牌!ำ小胖子!我和你对家!”
三
吃过早饭,晁亮就去了分部。自杨宗伟到分部卫生所后,晁亮经常到那儿去。今天是星期天,和杨宗伟约好在办公室见面。
分部卫生所的门虚掩着,晁亮推开门,冲里面叫:“宗伟!”
没人。晁亮知道杨宗伟并没有走远,所以直接进去坐了。
晁亮很喜欢这儿的环境。特别是星期天,军医不来上班,除有个别战士过来开个ฐ感冒药,基本上没有人来卫生所。这间办公室几乎是他们俩的天下。
晁亮顺手抓起所长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总机,话筒里立即传来轻柔的声音:“你好,08,请问长要哪里?”
“啊哈哈,08๖,你猜我是谁?”晁亮不止一次地过来打骚扰电话了,“猜不出?我告诉你,我是你哥哥。嘿嘿!”
电话被挂断了!
晁亮不气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