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延微微歪着头,有些好奇的盯着那个模糊的人影。
见柳淑淑隐约有了要暴走的趋势,萧慕延赶紧道:“听了听了。”
年纪几乎能当薛景之老爹的王泰再次运了运气,他真的很怕克制不自己拿薛景之当自己儿子来抽。
“如果现在东望城破,亦或是我们没有赶来,王大人是不是已经将五十万白银交给了赛罕人手里了呢?”萧慕延随即一笑,“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王大人不必动怒。”
正在西边打的痛快的薛景之,ไ见好就收。在南北两面城门门下的赛罕兵好不容易赶来支援时,西边营地里只剩下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半分越骑兵的影子。
“是!”
也有朝中大臣提出,缴纳赎城金当与失城同罪,一样以砍头论处!可朝廷远在南边,根本没有办法拿到北方守将们缴纳赎城金的确凿证据,仅凭三言两语就说别ี人是交了赎城金所以赛罕不打他……简直就是儿戏!
公孙昊眼眸暗淡,他正是受不了南边朝廷和世家的这股风气,才不远万里来到北地。想要复制ๆ鲁王越骑军的神话,怕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愿望了,哎……
“林大人不是说您在莫兰河……”
薛景之的护心甲弱弱道:“前辈您叫柳淑淑啊……”
曹师爷立刻止住了声,抹了把脸:“当真?王大人,现在东望城里可就数你是财神爷了!”
王泰道:“但这个ฐ责任不能我一个ฐ人担着!这银子是替整个ฐ东望里的百姓来买命,你们得给我做个鉴证。不然我王某人动了库银,回头都尉大人,王上过问起来,我就算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哇!!!真的是好运气呢!”
“盔甲â大人,为什么เ你家主人在信上不用自己的名字呢?”沈煜的衣裳跟他主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求知欲特别强。
公孙昊推辞不过,只得应下。
柳淑淑开心道:“这下黄文瀚肯定不敢投降了,就算他硬要投,赛罕八成也不敢收他。你说他见到这封表扬信,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曹师爷一时语塞。
曹师爷脑中瞬间万变,眼神不善地看向萧慕延,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还真够狠的!
“赵王的根基不如鲁王!这个黄文瀚乃是赵王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奈何赵王手中军心浮动,其实不少人都生出了要投赛罕的心思,只是碍着赵王颜面才继续坚守。然而三年前,赛罕王放言,凡是投过去的人,南边朝廷给他们什么官职,赛罕就在此官职上再加三等!这几年,北方不少小将小官吏们都投了过去,还有些人虽没有投,但也是人心动摇。”
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说,她想了想,突然啊了一声:“公孙世家?!没错,在旁人看来,你和沈煜ภ他们一样都是公孙昊的侍卫!”
萧慕延失笑,她还挺记仇。罢了,既ຂ然她心情不好,也不要在撩拨她了,免得她小人家在他耳边随便吼一嗓子,旁人是听不到,他萧慕延的耳朵可能就要聋了。
本以为萧慕延会与她分析许多利弊,谁料身旁之人毫不犹豫的回道:“没用。”
萧慕延起的颇早,常年的行军打仗令他已经忘记上一次睡得香甜是什么时候。此刻他们已抵达了一座小镇,比起清河镇规模小了许多,但好歹也有一家客栈。
公孙昊笑道:“萧兄一向盔甲长-枪不离身,极少见到เ萧兄穿着寻常衣物。我刚已吩咐了店小二准备些早饭,等会儿沈煜他们也起身了,大家一起用吧。”
“这、这就结束了?”柳淑淑不可思议的望着萧慕延,又抬头看看屋顶的沈煜范大力他们,他们这边就派了三个人出手,消耗了七根箭,就将对面看五十多号人打败了?
他是心疼自己的三根精钢利箭,那又不是一次性的,回收好洪豹子的尸体后,箭头□□擦干净还能继续用呢。若不是想给这些山匪一些震慑,他还真舍不得用精钢六棱箭头,这种特制的箭,一支可抵得上一百支普通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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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萧慕延替老鲁王做传令使时经过此处,那时大柳树村大约还有两百来人。村里有许多猎户,倒是组建了一些简单的防御。
“没那么简单。这村子还留有村民活动的痕迹。”萧慕延从马背跳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草棚的道:“不要怕,我是好人。”
“但我们公子呀……”骄傲的声音再度响起,“一直觉得,没有根本的公孙氏,哪怕在南边的朝廷里入仕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有什么เ作为。公子常说,高源公孙氏,如今高源都丢â了,还能ม算的上哪门子的公孙世家呢?”
可当时萧慕延对鲁王娶侧妃的态度实在是太可疑了。就算鲁王与王妃感情好,作为ฦ政治联姻再娶一个ฐ公孙世家的姑娘,也是情理之ใ中。但当时萧慕延的反应却是——愤怒!
“噗嗤……”
萧慕延淡定道:“打蚊子。”
公孙昊收起地图:“叨扰了。”留下了茶水钱,便离开这间小店。
公孙昊还不知自己被好心的陌生人担心了一把。他出身贵族,营养充足,完全没有这个时代普遍高发的夜盲症,夜晚赶路,对他而言反而很安全。
萧慕延道:“其实在下还是颇为欣赏王大人的。”
王泰哼了声:“不敢当。”
“王大人能ม在危难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แ,而不是像北地其他一些城池的守将那样只晓得交赎城金,的确很难得。”
王泰黑着脸:“老夫实在是听不出来你这是夸奖。”
“当然是夸奖。”萧